喂我骄傲(62)+番外
白朗又捏了一下蔚然的帽子:“敢跟我打个赌吗?”
“说来听听。”
“等下你认认真真对我说一句,白朗,你在我心里就是这么差劲。你说完,我松手,如果这兔子耳朵还竖着,就代表你口是心非。”
蔚然嗤笑:“你当这帽子是测谎仪吗?”
“你就说敢不敢赌吧。”
“你松手,它怎么可能还竖着?你必输无疑。”
白朗轻言轻语:“嗯,所以你赢面很大。”
蔚然的眼睛往白朗的手上瞟:“你不会大力出奇迹吧?把这帽子弄坏了,风铃饶不了你。”
“蔚然你今天废话很多啊。”
“好好好!赌就赌。”
白朗轻轻一捏那气囊,蔚然头上的兔子耳朵便竖了个笔直。他胸有成竹:“说吧。”
蔚然是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胸有成竹。虽然这帽子终有被捏坏了的一天,可哪那么巧早不坏,晚不坏,坏在这一下?这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快。”白朗催促道。
“说就说,你自取其辱我还拦着你干嘛?”蔚然豁出去了,“你,白朗,在我蔚然心里就是这么……这么……”
到底,蔚然还是前功尽弃了。
那差劲二字,她死活说不出口。一来是太昧良心了。二来,她怕只怕那兔子耳朵在白朗松手后,真的会不按常理出牌地支棱着,那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她投降:“没意思,不玩儿了。”
她啪地打掉白朗握着气囊的手,头上的兔子耳朵随之垂下来。明明是她胜券在握的,却认了输。一切仿佛在白朗的预料之中,他得逞地笑了笑,又要去放烟花了。
“别过去。”蔚然一把拉住他,“只有十一响,少一响。”
刚刚白朗和蔚然出发的时候,郭伟岸有悄悄嘱咐蔚然一句:“注意安全。”
这时,那最后一响姗姗来迟地直入云霄。
二人抬头,看那绚烂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烙在心里便是长长久久。
当晚,二人在客房住下来。
临睡前,白朗来敲蔚然的门:“乡下的小动物有点多,怕不怕?”
“小动物?比如?”
白朗的目光落在蔚然身后的一面墙上:“比如,壁虎。”
“嘁,我才不上当。”
“没骗你。”
蔚然这才缓缓回了头,只见那小动物的个头儿真不小。
无疑,这是个天赐良机!
蔚然吓了一跳,赶上此时此刻的白朗发梢上挂着水珠,唇红齿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刚出锅……不对,是刚出浴的香气,于是谁都谁而言,都是一只到嘴的鸭子。可惜!可惜蔚然谨记了郭伟岸和马嘉丽的谆谆教诲,只能和白朗保持安全的距离,也就只能对壁虎放狠话了:“呵呵,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那我就放心了。”白朗转身回房间。
留下蔚然和壁虎站了个对角线,尽可能远地大眼瞪小眼,只叹这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
☆、跟我斗
正月初二。
中北市有回娘家的习俗。
蔚然和母亲邵梅往往一整年都没有见面的由头,也就遵循了这个习俗。
今年五十二岁的邵梅是独居,曾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纪实摄影师,目前的状态是缺钱了,就会接一些不管上不上档次的散活儿,有钱了,就四处跑跑,自给自足,在一众“广场舞大妈”的评价中是两极化,有人眼红她潇潇洒洒,也有人叹她凄凄凉凉。
上午十点,蔚然提了大包小包来到邵梅家楼下。
二人并没有事先通个电话,毕竟这一年一度的见面被她们当作不成文的规定。
蔚然上楼的时候还在一遍遍排练:“安诚他学校有事儿,脱不开身。”
结果,邵梅一开门,面无血色。
蔚然的话便没说出来:“妈?”
“你和安诚离婚了?”这是邵梅的第一句话。
蔚然呆若木鸡。
这时,余安诚从邵梅的后方露了面。他坐在沙发上,对蔚然微微一笑,那真是笑里藏刀。蔚然没有回头路,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地进了门。
邵梅家是个危楼,下水道反味一年比一年严重,墙皮也开裂。不过左邻右舍多的是把小日子过出花来的,只有邵梅过得糙,家具都是能凑合就凑合,日用品逮哪放哪,连垃圾都是堆积如山了才丢。蔚然前两年给邵梅送来几盆好养的植物,也都被养死了。
蔚然走到窗口,开了窗,驻足。
她摸了一手的灰尘,有点儿出师不利的意思。
邵梅在沙发和窗口之间,也就是在余安诚和蔚然之间走来走去,啃着大拇指的指甲。
她这个当妈的比蔚然高了小半头,瘦得比蔚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宽额头,长脖子,年轻时是一种特立独行的美,如今年过半百,不怎么保养,就只剩下特立独行了。以上是指她正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