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骄傲(51)+番外
蔚然知道,余安诚这个回“家”,不是指百安苑,是指他的老家。
他父母年初回了老家,这大过年的,他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当然要团团圆圆。但她算什么?她和余安诚恋爱两年,二老反对了她两年。她嫁给余安诚五年,没有和二老吃过一顿团圆饭。余安诚美其名曰舍不得她看二老的脸色。所以五年来,她在除夕夜既看不到公婆的脸色,也看不到余安诚。
每年,她都是一个人守岁。
这离了婚了,他反倒请她跟他回家过年?是说二老终于学会对她伸手不打笑脸人了吗?搞不好再谢谢她放余安诚一条生路。
到底,还是余安诚先踩下了油门。
蔚然上楼的时候哭了一路,抽抽搭搭的那种。
她只是个“弱女子”。
她和余安诚的婚姻始终握在余安诚的手里,余安诚说继续,她便继续,余安诚喊停,她不得不停。她开不了挂,任由“体面”像沙漏一点点流失。直到某一刻,那沙漏横了过来,让她将将止了损。
昨晚,余安诚说她的雪地靴太丑了,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什么令人拍案叫绝的good idea。
铆足了劲!也只是说要拿回那十万块。
结果余安诚反将一军。她给了他三天去凑十万块钱,他没接茬,说他后天回老家,问她要不要同行。后天?刚刚好比她的三天更迫在眉睫!
蔚然觉得,要把那沙漏倒立回去,是真TM难。
嗯,她一边哭,一边默默骂了句脏话。
等白朗打开门时,蔚然没事人一样了,将外卖塞给白朗:“饿死我了!对了,你该不会只点了你一人份吧?”说着,她热热闹闹地换鞋、换衣服、洗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水花四溅。
白朗摆好了碗筷。
蔚然连手都没擦就凑过来:“凉皮?大冬天的你点凉皮?”
“这个最快。”
换言之,这个留给你和余安诚的时间最少。
白朗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一手一只地握住蔚然的两只手腕,将她湿漉漉的双手往他身上一抹,沾了水渍的浅灰色化作深灰色。
“又不是没有毛巾!”蔚然这会儿多有规矩似的。
“我更好用。”
白朗句句都话里有话。
我的卫衣比毛巾好用。
作为男人,我也比余老师更好用。
当白朗和蔚然热火朝天地吃着凉皮时,余安诚追尾了一辆小货车。他知道是他全责,但还是心烦意乱地跟对方两名大汉吵吵了几句。为此,本可以一千块私了的,花了他一千八。
都怪蔚然!
余安诚今天来找蔚然的“正题”,是柯艾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老婆到底有什么靠山?
柯艾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光年文化驳了她的面子,她不能不要个答案。对方越不说是什么人给三足工作室撑腰,她越要知道。所以她连宋依人和远树的底细都查了,个个穷三代!
正赶上余安诚致电她,她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老婆到底有什么靠山?
余安诚都蒙了。
这说的是蔚然吗?是他那个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前妻吗?她一来打主意打到立人集团的年会上,二来和白朗一个鼻孔出气,这又把柯艾惹了个跳脚?
蔫不出溜地,真真是长本事了。
所以刚刚余安诚七点十分到了,给蔚然发消息说到了,蔚然没露面,也没回复,他也没催。
他倒要看看她能摆多大的谱。
结果,还钱?说到最后她让他还钱?
这不是摆谱,是要打他的脸了。
这不是逼着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吗?余安诚不信蔚然能对他说放下就放下,不信他给她开出了“跟他回家”这么诱人的条件,她能不馋涎欲滴。
与此同时,白朗和蔚然吃完了凉皮,一人辣出一脑门子汗,干了瓶可乐,又一块儿打了个饱嗝。
“你过年有什么安排吗?”白朗问蔚然。
蔚然一愣。
白朗就像是随口一提:“要不要去我家?”
☆、有害垃圾
“哈!”蔚然干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去你家?我又不是没有家。”
蔚然的最后一句越说越含混:“我两个家呢。”
一个是她妈,另一个是余安诚。
“阿姨还好吗?”白朗知道蔚然和她妈的关系,甚至比余安诚更早知道,但时隔多年,如果不是蔚然先提及,他也不好贸贸然过问。
“嗯,还发福了呢。”
“蔚然你懂不懂礼尚往来?”
蔚然迟迟才纳过闷来:“你父母还好吗?”
白朗将椅子往前一拉,隔着餐桌,上半身往前趴:“你知道的,我父母不是亲生父母。他们还有个亲生女儿,今年九岁,所以我们一家四口更像是一家三口加上我。再加上你就不一样了,三加二,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