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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配和路人甲(34)

作者: 糖荼 阅读记录

霍南廷揭开帕子,里面是一只十层高的蒸饼堆。雪白的蒸饼带有牛乳的香味,每层之间铺着不同的馅料,鲜果,果脯,果仁,蜜糖和肉干,铁头的红豆粒纷纷从饼层的边缘冒出来。饼堆的最高处,是把蜡油融化后重新捏成爱心的桃型蜡烛。

“二姐,这是?”霍南廷明白这是在庆祝生辰,不确定自己该怎样做?

他在奚慈的教导下许了心愿,吹熄蜡烛,然后三个人一起切开了蛋糕。她为他准备的庆祝是祟州特有的风俗,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回忆中,霍南廷都这样认为。

“阿三,你喜欢吗?”

因为意犹未尽的欢喜,奚慈和霍南廷一起走到庭院里。所有的人都睡了,月亮还没睡,夜风吹过他们微微发热的脸颊,吹不散心里莫名的涌动。

霍南廷道:“喜欢,很特别,很意外。谢谢二姐费心。”

“那个,”奚慈有点心虚地晃晃肩,“今年没法给你做百岁荷包啦,我很内疚喔。”

“荷包不用,我不是小孩了。”霍南廷挺直双肩,地上的影子跟着拉长一截,他忽然发现奚慈的影子紧挨着他,看上去很和谐。

奚慈没法知道,做百岁荷包是霍南廷娘的习惯,他娘病故后,沈蝶也照着旧习给他做,霍南廷自己并不很在意。

“你不觉得遗憾就好。”奚慈心思尽去,觉得自己棒棒的,一事毕后一事起,她不能不关心一下回京的准备。

霍南廷道:“兵士的干粮和配给都已经按步在准备了,梁大人给沿途各县送了行文,到时候可以就地补充物资,尽量轻装出发。”

奚慈觉得很省心,念头再一转,“阿三,韦承事……”关于贺知华清醒后紧急招来的部下,奚慈除了‘韦承事’三字就一无所知。

“韦承事?”霍南廷道:“他们应该还有十日左右的行程。”

“我是说,你觉得韦承事这个人怎样?”奚慈只能在他的称谓上打转。

霍南廷不习惯在背后论人,并且是年长他的前辈,不过他想二姐肯定有特别的考虑,谨慎道:“韦承事不愧是侯爷最信任的人。侯爷释去百万兵权,只留定州,祟州两军虚衔时,愿意放弃前程,陪伴侯爷的唯有韦承事。”

原来是这样。奚慈心里浅浅有了底,但愿这位三字先生别是古板苛刻的人,如果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很难容得下反派呢。

就在他们并肩伫立时,空气里悄悄掺进了微重的湿润,是夜露降临了。祟州虽然在南,也躲不过初冬的侵袭。

奚慈和霍南廷在廊下道夜安,要走时奚慈忽然想起未完成的部分,“阿三,等等。”

她拉着他的袖口,踮高脚在他左脸上轻轻一吻,“生辰快乐!”那瞬,奚慈真的体会到了阿姐对弟弟深沉的爱意,那种只要你好就好的感觉,真伟大。

她依依不舍地看看天下最好,能干乖巧阿弟,带着幸福的笑意翩然而去。

霍南廷仿佛做了场大梦。什么像柔软的丝绒拂过,把甜蜜的清凉和火热同时放在他的脸上,引起和心痛一样的振动。她使用一把无形的铲子,随意挖开他沉积十九年的灵魂原野,看了看后就转身跑开了。

霍南廷在期望和怀疑中‘疯傻’了片刻,然后责备自己轻浮妄想。这应该就是,祟州的一种风俗吧。

日子翻过一页,贺知华除了派遣密探回京寻找沈蝶的下落,没再做出任何行动。他像一头眠在树洞里的黑熊,花费更多时间与奚慈互相了解,为了产生可能需要的信任和默契。

虽然奚慈对男人的欲望,官场政治,变态的犯罪心理完全没有兴趣,也想知道:权力有限的渝西侯到底怎么让李焕长不痛快了?

日子又翻过两页,晨起后奚慈在军府旁的跑马场里骑着鹞巾飞跑,忽然有亲卫来告诉她:贾记成衣铺派人把衣裳送来了。

奚慈把鹞巾交给亲卫,两眼炯炯地赶回后院。白茶正焦急地等着她,方桌中间有只糊着红绢的大纸盒。

☆、第二十六章

“谁送来的?”奚慈把抓在手里的鞭子丢给白茶,紧盯着红锦盒子。

白茶道:“是送到军府门口的,没见着谁,也没口信。”

奚慈打开盒子,里面装的不是‘随便做做’的蓝布裙子。老板娘知道她的身份后,贡献来一身精工细作的锦绣美衣,也是人之常情。

奚慈提着裙子的两肩,把它从盒子里拎出来抖了抖,再掀开衣襟到处摸一遍,比如领口袖口有夹层的地方。结果就是一件光板衣裳。

奚慈想,李焕长也不会把密信直接裹在衣裳里,让白茶拿来剪刀。她们拆掉随衣服附送的香囊,绞开纸盒外层的红锦布,甚至想把裙子上的绣花拼凑成字,最后都没有收获。两人的心跟浸了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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