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和路人甲(33)

奚慈道：“如果他放弃了我们，希望侯爷能看在奴婢曾阻止夫人踏入陷阱，救治三公子，竭力挽回侯爷性命的苦劳上，庇护我和白茶。”

贺知华露出微不足道的笑意，“似乎我们亏欠了你很多恩情，你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什么回报？”

奚慈道：“有些以前的事奴婢不记得了。也许是上辈子缺了修为，此生才会染指污秽的罪孽。希望侯爷不弃，允许我用无能的双手救回夫人。”

想起沈蝶，让贺知华仿佛头疼般地皱了皱眉心，“我打算尝试信任你，你觉得我应该站出来，还是退回去？”

奚慈道：“请侯爷退回去。”

贺知华道：“那么，我们这样说定：如果李焕长仍然对你抱有希望，接下来就由你出面和他周旋。如果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你和白茶都要从这里消失，在某个我指定的地方度过余生。”

奚慈抬起头道：“一言为定。不过，奴婢希望侯爷能分心去找一找白茶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唔。”贺知华轻答一声为诺。

走出南房，奚慈长吸了口气，夜晚凉爽的空气灌进两扇肺里，畅快而刺痛。她没想到和贺知华的这场谈话来得这么快，还以为会被孤零零地搁在那儿，风吹曝晒，或是经过九曲轮回的试探和考验。

她开始十分期待自己的新衣裳了。

马会送她出来，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便秘不出的样子……奚慈调笑：“马大人，您是后悔没吃白茶的松油果子和肉脯干吗？”

马会‘嗨’了一声，甩甩袖子道：“夫人，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奚慈在月光和灯笼的双层柔泽下定目一想，她忘了什么？从脑到心都是一片空白白没有线索。

瞧她真是半分记性也没有，马会小心地提醒：“夫人，今日是三公子的生辰啊！往年您可从没漏过操办。”

霍南廷的生辰吗？这个小孩大概自己也忘了吧？“对喔，马会你真是……一等一的贴心人！”奚慈给他大大赞赏的笑，敲着自己的脑袋走开了。

怎么能让亲爱的阿弟错过自己的生辰呢？奚慈心里一时冒出很多主意。晚饭已经吃完了，又没有宵夜的习惯，那就搞个生日蛋糕吧。

她先警惕地去霍南廷住的地方看了看。阿弟不在，他说过要去和梁伯新谈行军物资的事，还没有回来。

“茶茶，为什么马会记得三公子的生辰，而你却忘了！”奚慈撅着嘴怪白茶。

“十月初十……”白茶念起日子，理亏地嘟囔：“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真的想不起这些。夫人的确，每年都会亲手做一个百岁荷包给三公子。”

唉，可怜的小孩！今年没有阿姐的荷包。就让我给他一点补偿吧，奚慈想。

☆、第二十五章

“三公子来了！”在门边探头探脑的白茶把身子缩回来，紧张地跑回奚慈身边。

奚慈正在点蜡烛，十八根喜庆的红烛绕着方桌围了个圈，桌子居中的地方还有一根，凑满了霍南廷的生辰数目。

熟悉的脚步声越近，踩着奚慈的心跳声合成了一拍，催得人有点发急。奚慈笑眯眯的把一张红绢帕盖在高高耸起的那堆东西上，形成美好神秘的氛围……就是有点太红了，红蜡烛和红帕子，被洞房的联想困扰了一下下以后，奚慈告诉自己：尽力了就好！

在奚慈喜悦又严肃的注视下，白茶拿起一把三弦抱在胸前坐好。

作为能在侯府后院占有一席之地的婢女，白茶不仅识字，也懂得音律，前不久她和奚慈去覃明史家做客时，就听出覃家门口那班小喇叭吹的是套花的‘喜临门’。

“夫人……”到了这个时候白茶还忍不住小声道：“咱们真的不弹喜临门吗？”

“嘘！”奚慈阻止地撅撅嘴，霍南廷同时在门外道：“二姐睡了吗？”

“阿三，进来！”奚慈脚步轻扬地去门边接他。白茶紧抿着嘴，飞快地调了调弦。

奚慈两手绕着霍南廷的臂弯，和他一起走过有意拦在中间的屏风。霍南廷还没适应像小鸟一样挂在他身上的二姐，忽然被满屋子热烈的明红惊灼了眼睛。

“阿三，”奚慈甜甜笑着叫他。

霍南廷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肩旁的女孩，这一次他没有怀疑她是谁？霍南廷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他并不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梦也好幻觉也好，这是个无害的秘密。他希望‘她’能多停留片刻，像清风吹走他心里被蒙昧的某处，他就能知道这种渴望到底是什么？

‘咚咚噔咚噔咚！’

确定阿弟成功地被惊呆了，奚慈用眼神通知白茶开奏！白茶灵巧地弹拨三弦，按照奚慈哼出的音律演奏生日歌，奚慈唱着祝阿三生辰快乐，把霍南廷拉到桌边，示意他掀开惊喜的红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