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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配和路人甲(11)

作者: 糖荼 阅读记录

“鹞巾……”白茶抿紧的唇间发出一声嘟囔,想起了马儿的主人。

奚慈问:“它叫遥金吗?”

此时没有别人在场,白茶向她解释:“夫人很喜欢它,说鹞巾的毛色和一种猎鹞的翎□□似,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行动时都像霞巾御风。” 

“哦”奚慈没怎么听明白,指着鹞巾脖子下的银铃说:“把那个摘下来吧,挺贵重的东西,万一丢了多可惜。”

白茶觉得也对,从鹞巾的革带上解下铃铛,交给奚慈。

沉甸甸的银铃像个大梨,被她们拿来拿去也没发出什么声音,白茶完全没有察觉其中的异常。

“让鹞巾待在这里吧,拴在那边的树上,说不定还能保佑侯爷呢!”奚慈轻轻抛着银铃说,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里面的秘密。

昨天做了噩梦后,白茶虽然表示‘她什么也做不了’,大夫来的时候,白茶却显然有了变化,不止跟着大夫去渝西侯那里,还等在旁边递针送药。

奚慈把自己关在卧房里,翻来覆去地研究铃铛。铃铛镶玉的部分和银制部分之间有一圈突起,往一边转动时正好卡进一条凹槽。奚慈转开卡槽,铃铛立刻松开成了两半,积累在细缝里的尘屑纷纷掉在她的手背上。

空心的铃铛里面挤着两个东西,一个是乌黑的小银球,另一个是蜡油包裹的丸子。正是这两个东西挡在一起,才让铃铛无法顺利发出声音。

奚慈拿出那颗裹着蜡油的丸子,不用说,它就是渝西侯在等的灵药。侯夫人沈蝶在怎样凶险紧迫的情形中留下了它?奚慈无法猜想,老天总算没有辜负她在绝望中的希望。

和用大夫的小蜜丸做成大丸子不同,奚慈把蜡油里的药丸分成了几小份。她记得大夫说过,贺知华的五脏已经受损,只能一点点地加大药量。

“夫人!”白茶惊恐地跑进来,在紧闭的房门外急得直跺脚,“夫人,侯爷吐血了,你快去看看!”

奚慈心里一惊,把还没合上的铃铛和杂物扫进妆台的抽屉里,放好药丸后拿了一点带上,急忙跑出去。

奚慈一出现,围在贺知华门外的亲卫和侍从都低头散开,大夫手忙脚乱的身影趴在贺知章床边。“侯爷还好吗?”奚慈喘着鼻息走过去问。

“夫人,卑职该死,”大夫站起来浑身发抖,“侯爷突然病急……卑职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卑职刚刚才给侯爷服过灵药……”

奚慈绕过可怜巴巴的老头,探身看见贺知华的嘴和鼻子四周有乌黑的血迹,转了转眼睛对紧跟她的白茶道:“去打热水。”

白茶走了,奚慈在床边坐下,碰碰贺知华的手指,柔声叫:“侯爷!” 她看见大夫喂药的尖嘴小碗还放在桌上,伸手拿过去把捏碎的药丸洒在里面,轻轻晃了晃药汁对大夫说:“来帮我喂侯爷吃药。”

军府里的消息传得很快,听说侯爷病危,梁伯新和几位军官都赶来了。奚慈没有否认贺知章病危的说法,渝西侯服药后病危,恰好是李焕长希望听到的消息。

一阵凄凄哀哀后,奚慈留下梁伯新做个商量。如果她是在这里唱戏,就需要有人给她搭戏。和贺知华一起出京巡边的大小官员有六人,除了贺知华受伤必须留下,其余几位耽搁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上路了,也不能因为渝西侯把大家都困在甬城。既然梁伯新主办甬城事务,奚慈只能麻烦他。

梁伯新坐在贺知华的外厅里,面色焦愁地说:“夫人,我亲自审问过抓来的支孟匪寇,想找到解毒的办法,结果毫无发现。卑职打算再派人去找一找名医,请夫人稍放宽心。”

奚慈以为他会问贺知华的后事,到了这个时候不都这样吗?应该是怕犯忌讳吧。“侯爷病了这么久,梁大人受累。”奚慈客气地说。

“只要侯爷能康复,卑职再累也值得。”梁伯新一丝不苟地回答。

奚慈突然道:“对了,说到感谢,上次将我从匪寇中救出来的军官是哪位呢?”

梁伯新微微一想,“噢,是校卫覃明史和郎将刘乾。”

奚慈道:“请梁大人替我向二位致谢。”

梁伯新接口答应。他很想问:如果侯爷死了,是否要运尸回京安葬?这里头要做的准备可太多了,只是奚慈不开口,他就没法提。

奚慈当然没有考虑过运送尸体这种事,她只想知道覃明史和刘乾当中,哪个才是李焕长的眼线?

天气越来越冷,渝西侯在缓慢地恢复。

日头静好的院子里,贺治华脸上的黑气在慢慢消退,院子外面,梁伯新也在日以昼夜地为渝西侯准备五寸楠板的防腐棺材,能翻山越岭的六轮铁辕拉车……几乎每个人都以为渝西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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