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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758)

周嬷嬷劝道:“夫人,您身子骨正虚着,这些事就不要管了。不管太夫人和大姑奶奶怎样上蹿下跳的,她们害得您没了小公子是事实,窦家是不会让她们胡来的。”

窦明犹不解恨,她吩咐周嬷嬷:“你想办法去给柳叶巷胡同送个信,把我的事告诉外祖母。”

周嬷嬷也觉得魏家欺人太甚,点头应“是”,悄悄地派人去给柳叶巷胡同送信。

而远在城东英国公府的窦昭,却丝毫不知道济宁侯府发生了些什么。

宋墨几乎是数着日子算着她的孕期,一到三个月就请了太医院最擅长妇科的御医王本举进府给窦昭诊脉,毫无悬念地诊出是喜脉之后,王本举还没有走,他就差了人去静安寺胡同和猫儿胡同报喜,结果王本举开的保胎药还没有煎好,窦世英就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赶了过来,拉着宋墨喝了个烂醉,还拍着宋墨的肩膀给了他一叠银票,让宋墨要好好照顾窦昭,千万不要惹她生气,就算是孤枕难眠,也不要在家里胡天胡地,千佛寺那一带的胡同多得是私家院子,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安安生生落地了再说。

窦昭哭笑不得。

到了晚间,宋墨回来,洗漱过后,像往常一样靠在c黄头看书。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圈着他的腰,问他:“听说千佛寺附近有很多私家院子?”

这帮小兔崽子,只知道讨好窦昭,他前脚和人说的话,他们后脚就传给了窦昭听,弄得颐志堂现在对窦昭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宋墨腹诽着,心里却明镜似的,说来说去,全是让他给惯的,可他心底并不觉得恼怒,反而觉得有趣。

他的眼睛盯在书上,心思却全在腰上——窦昭细若凝脂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在他的腰间摩挲,不时的指尖向下,停顿片刻,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

“那是!”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而且全都像赵紫姝似的,挂羊头卖狗ròu,还各有特色,实在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窦昭就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那你想不想去?”

“想啊!”宋墨放下手中的书,正色地道,“是个男人都想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夫妻的调侃,窦昭也很笃定地觉得宋墨不会去那种地方,可听见宋墨这么说,她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甚至有些沮丧躺了下去,问宋墨,“赵紫姝是那里的头牌吗?”

就像醉仙楼新上了什么菜品,千佛寺胡同有哪几个院子风头最劲,都是京都风流写意的翩翩公子要能如数家珍的。宋墨虽然很少踏足千佛寺,可千佛寺胡同风头最劲的几个院子都有些什么特色,他也听说过,本想品头论足地和窦昭嬉笑一番,可他一回头,却看见了窦昭眼底闪过的一丝讪然,笑容也没有了刚才的甜美。

难道,窦昭是在吃醋?

这个念头陡然闯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当即就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窦昭向来大方,怎么会吃这种毫无道理的飞醋?

心里这么想,目光却不由地凝视着窦昭。

窦昭的表情,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失落,没有了刚才的欢畅……

宋墨从前在舅舅家时,最讨厌那些表姐表妹扭扭捏捏,说不上两句话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各种拈酸吃醋,面目可憎。可这个人换成了窦昭,他的心里却像那红泥小炉上的紫砂壶,咕噜咕噜,欢快地冒着泡儿。

他支肘俯身看着她,故作沉吟地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去过。不过,我岳父给了我一万两银票,我想,就算看在这一万两银票的份上,我都不能去,要不然,我岂不成了吃软饭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嘴里能跑马了?

窦昭忍不住扑哧一声笑,捶了宋墨一下。

宋墨却突然间心痒得厉害,那里竟然就一柱擎天,硬得有些发疼起来。

他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难怪别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窦昭不管做什么,到了他的眼里,都成了情趣。

离窦昭生产还有七个月,他要不要搬到书房里去睡呢?

宋墨在那里纠结,而窦昭见宋墨突然不作声了,而且还面露怅然,不由笑道:“又怎么了?”

听见窦昭清脆悦耳的声音,宋墨觉得自己简直是杞人忧天。

就算是不能做什么,像这样和窦昭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不也一样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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