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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714)

陶器重五味杂陈地让人叫了吕正家的进来。

吕正家的脸涨得通红:“夫人身边的丫鬟、媳妇子、婆子多是从真定来的,她们抱成一团,并不和我们府上的人来往;偶尔有几个府里的世仆,也是夫人瞧中了,世子爷安排过去的,”她不敢说那些人是忠于宋墨的,而是道,“那些人更是冥顽不灵,奴婢和颐志堂的人周旋了这些时日,却始终没能和夫人近身服侍的搭上话。”她一面说,一面将宋宜春当初赏她的一叠银票掏出来放在了旁边的小杌上,“奴婢进出颐志堂的垂花门,打赏了守门的婆子一共是二十两银子;请扫院子的婆子吃酒,花了二十一两银子;给几个小丫鬟卖零嘴、头花头油,花了五两银子……”

听到吕正家的那边没有什么进展,宋宜春很不耐烦,但也破天荒地没有发脾气:“行了,行了!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你把账目交给曾五,就可以走了。”

吕正家的忙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宋宜春望着陶器重道:“看来这件事还得麻烦先生了!”

陶器重凝声应“是”,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那边窦昭却吩咐宋墨:“抬脚,我给你试试这袜子合不合脚。”

歪在炕上看书的宋墨忙将脚伸给了窦昭。

窦昭坐在炕边的锦杌上,将这几天在茶房里做的袜子拿出来给宋墨试穿。

大小正合适。

好几年没做针线了,想不到手艺还没有落下。

窦昭满意地点了点头,决定明天再给宋墨做几双春天穿的鞋,然后开始给宋墨做春裳。

她让素心将剪指甲的剪刀拿过来,对宋墨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身边的小厮丫鬟一大堆的,也不剪剪脚趾甲。”

还好吧?

宋墨看了看自己的脚。

窦昭已握了他的脚,开始给他剪脚趾甲。

宋墨觉是自己心里仿佛有一角突然就软下来,仿佛春水漫过,在心底莫名地荡漾,让他悸动不已。

他支了肘凝视着窦昭。

灯光下,窦昭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忽闪忽闪地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映衬得她肤如白雪,唇如红莲。

他知道自己的寿姑很漂亮,却仿佛第一次发现她原来这么漂亮,漂亮得犹如天边的月光,温柔而皎洁,让他挪不开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窦昭笑着拍了下宋墨的脚,嘴角弯弯地道:“好了,另一只脚。”

宋墨回过神来,忙脱了袜子,把另一只脚伸了过去。

窦昭认真地帮宋墨剪完了脚趾甲,然后满意地看了看,对他道:“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宋墨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

他的手洁白、细腻,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根根如玉,指甲圆润整齐,精致而漂亮,毫无瑕疵。

窦昭忍不住抿了嘴笑,打了一下他的手:“表里不一的家伙!”

脚趾甲不管,手指甲却修剪得如此整齐。

宋墨猛地伸手,将窦昭抱上了炕。

窦昭猝不及防,惊呼在落在了宋墨的怀里。

“吓死人了!”窦昭望着自己抵在宋墨胸口的手掌,大拇指上还挂着个小小的剪刀,“这要是伤着你了,可怎么办?以后切不可如此孟浪。”

宋墨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你不会伤着我的。”他说着,低头亲吻她的唇。

窦昭顺着他的意思,和他缠绵。

宋墨的气息越来越不稳,手也伸进了她的衣襟中。

窦昭趁着换气的功夫提醒他:“你答应过我,再也不在内室以外的地方胡来的。”

那天他们在书房里过了一夜,衣裳、书画、笔砚散落一地,丫鬟们来收拾东西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宋墨咬着她的耳朵:“我是答应过你再也不在内室以外的地方胡来,可若是你对我胡来,不算违背承诺吧?”

“什么?”窦昭一时间没明白。

宋墨已笑着把她的耳朵含在了嘴里,轻咬慢舔起来。

窦昭的脑子嗡嗡作响,身体如水般的软了下去。

“宋砚堂,你,你……”能说他卑鄙吗?这指责太煞风景;能说他狡猾吗?可自己若是能狠得下心肠,也未必就不能推开他。

身体里仿佛有道热流涌了出来,窦昭抑制不住地娇吟,紧紧地抱住了宋墨。

满室的春光,让素心等人红着脸退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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