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红了眼,下手却更快更准更狠了。
围着他的人只好连连后退,以避其锋芒。
他身后的庑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一道fèng,纪咏闪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管不顾地要去抓宋墨的衣襟,差点被自己人伤到。
宋墨不禁大怒,道:“你给我回庑房里好好呆着!”
纪咏冷笑,道:“寿姑和元哥儿呢?”
宋墨抿着嘴没有说话。
围攻他们的人却哈哈大笑,道:“宋大人的妻儿正在辽王府做客呢!”
纪咏瞋目切齿地朝宋墨扑过去:“你这混蛋!寿姑怎么嫁给了你?你竟然为了升官发财连老婆孩子也不顾了……”
宋墨身子微滞,被纪咏一拳揍了个正着。
有人拉开了纪咏。
太子走了出来。
他奇道:“出了什么事?”
“宋大人的妻儿被辽王掳走了,想威胁宋大人……”有护卫喃喃地道。
“砚堂!”太子和紧跟着走出来的崔义俊都满脸的震惊。
宋墨苦笑。
那根簪子,是窦昭的陪嫁。
据说天下间没有第二颗同样大小的蓝宝石。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妻子的东西。
寿姑,现在在哪里?
是真的被掳到了辽王府?还是带着孩子躲在某处?
他心里始终有一点小小的希望在闪烁。
可他更明白,辽王如果要对付窦昭,肯定会派卫所的人去。
窦昭身边的人身手虽好,却不如那些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士兵。
但他若是因此投靠了辽王,有了主仆之名,窦昭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辽王留在宫里。
第五百零六章抵挡
香山别院。
宋翰的嘶吼让窦昭等人神色一滞,屋子里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娘!”熟睡的元哥儿却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我要尿尿!”
他站在炕上,朝着窦昭伸出小手。
窦昭暗暗叫苦。
这小祖宗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孩子?
祖母忙抱了元哥儿,柔声地哄着他:“乖,你娘有事,曾祖母给你端尿!”
孩子都很敏感。若是平时,他早就笑嘻嘻地扑到了祖母怀里,可这个时候,他却扭着小身子,固执地非要窦昭抱:“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窦昭笑盈盈地走了过去,亲了亲元哥儿的小脸,道:“要干什么就说,这样吵闹可不是好孩子!”
元哥儿紧紧地依偎在了窦昭的怀里。
屋里的人背过身去,祖母找了个不知道谁用过的脸盆接了尿。
窦昭重新把元哥儿抱回了炕上,笑道:“快睡吧!睡醒了,爹爹就下衙了!”
元哥儿拉着窦昭的手不放:“娘在这里陪着我!”
“好!”窦昭心急如焚,却不敢流露出半分。
她原以辽王会像前世那样,等到皇上的身体不行了才会动手,不曾想辽王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铤而走险,全然不顾后果。
是因为拖得越久,形势对他越不利吗?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宋墨虽然对辽王很是防备,可也架不住辽王突然发难。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辽王的阴谋诡计?
窦昭强忍心中的波澜,深深地吸了口气,像往常那样轻轻地拍着元哥儿,哄他入睡。
元哥儿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视线一会儿落在窦昭的身上,一会儿落在守在他们c黄前的段公义身上。
窦昭笑着轻轻地拧了拧他的小鼻子,道:“还不快闭上眼睛。”
元哥儿咯咯笑,满脸的好奇,道:“rǔ娘到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不守着我却要段师傅守着我?”
这孩子,真是聪明得紧。
窦昭笑道:“今天娘守着你,所以让rǔ娘去歇着了!”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院落里又响起一阵箭矢声和宋翰歇斯底里的尖叫。
段公义等人神色一紧。
元哥儿则害怕钻到了母亲的怀里,战战兢兢地喊着“娘”。
窦昭心痛如绞,狠不得一巴掌把宋翰给拍死。
她捂了元哥儿的耳朵,亲着元哥儿乌黑柔软的发丝:“没事,有娘在,有段师傅在,不怕!”
元哥儿慢慢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