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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1077)

窦昭是个聪明人,觉得宋墨对纪咏好像有点敏感。

她想找个机会和宋墨说说,可惜宋墨一到前厅,就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番禺的匡卓然。

他是进京来参加明年的春闱的,这么早到京都,就是来拜谢窦启俊、窦德昌和宋墨的。

窦德昌对匡卓然的印象很好,拉着他的胳膊道:“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同年!”

前厅的人闻言都有些惊讶,道:“你明年要继续下场吗?”

通常像窦德昌这样的情况,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会歇一场的,万一中了同进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窦德昌之前没有商量过任何人,此时有些心虚地道:“我想乘胜追击!”

窦世横和窦世英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来,宋墨却觉得此时不是谈这事的时候,笑着岔开了话题,问匡卓然:“你什么时候到的京都?现在住在哪里?”

匡卓然本就是个机敏之人,经历过家变之后,行事越发的老练了。他忙笑着答道:“我昨天才到,暂时住在客栈,想先拜访了伯彦和几位长辈之后再赁个宅子……”

窦启俊就在一旁帮腔,道:“赁什么宅子,就到我那里去住!”

一时间,倒把窦德昌的事丢到旁边。

窦德昌目光闪烁,抱了元哥儿去院子里观鱼。

宋墨若有所思,晚上回去跟窦昭说起这件事,道:“你说,会不会与那个纪家的姑奶奶有关?”

窦昭闻言心中一跳,道:“你怎么想到这上面来了?”

宋墨笑道:“一个男子突然想要独立,不为女人还能为了什么?”

窦昭汗颜。

前有宋墨,后有纪咏。

自己如果不是窥得今生之事,恐怕根本就察觉不到宫变之事,由此可见不管世事如何变化,厉害的人不管放到哪里还是一样的厉害。

匡卓然搬去了窦启俊那里暂住,窦德昌则闭门读书,除了去探望过匡卓然一次,就没再迈出静安寺胡同。

窦昭知道他会金榜题名,倒也没有把窦德昌的变化放在眼里。

她让刘章注意着宋翰的变化。

陶二家的过来送信,说蒋琰诊出了喜脉。

窦昭喜出望外,大包小包地带了半车东西去看望蒋琰。

蒋琰被陈嘉限制在内室哪里也不让去,见到窦昭,她羞得满脸通红,喃喃地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窦昭璨然地笑,和蒋琰说了半天的家长里短,在陈家用了晚膳,回去后就把服侍自己生产做月子的妈妈派去了玉桥胡同。

宋墨直皱眉,道:“陈嘉不知道怎么照顾阿琰吗?”

“不是不知道怎么照顾,而是照顾得太好了。”窦昭抿了嘴笑,道,“我怕琰妹妹生产的时候受罪。”

蒋琰身子本来就有点弱,这样躺着吃睡着喝的,等到生产的时候哪会有力气?

宋墨知道后吩咐武夷去把陈嘉叫过来。

窦昭拦住了武夷,对宋墨道:“你别什么事都要cha一手,让阿琰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宋墨强忍着才没有和陈嘉说这件事。

等到窦昭下次去的时候,就看见陈嘉正扶着蒋琰在院子里散步。

她笑得不行。

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宋墨,并道:“怎样?我说他们会过自己的小日子的吧!”

宋墨没有吭声,再看见陈嘉的时候,他神色微霁。

刘章告诉窦昭:“有人横行乡里,打死了人,被拘押在衙门,想走二爷的路子改判罚钱,二爷这些日子正为这件事奔波着呢!”

窦昭冷笑。

这个宋翰,果然不干一桩好事。

她吩咐刘章:“别让他得逞!”

宋墨却道:“如果他求到了辽王府,辽王府又愿意帮他出面,我们就不要cha手了。”

窦昭不解。

宋墨淡淡地道:“他四处碰壁之后,发现只有辽王府才能帮他的时候,他才会义无反顾地投靠辽王,死心塌地为辽王办事!”

这的确是个好计策!

窦昭灿然地笑,由此想到了宋宜春。

她提醒宋墨:“你说,国公爷会帮宋翰吗?”

“那就看他的命了!”宋墨不无讥讽地道,“以他的为人,只要有打击我的机会一定是不会放过的。”

到时候辽王事败,宋翰和宋宜春的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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