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你清醒一点(139)+番外
“没有, 除了学校他们找不过来。”雁升说,“没找说明他们最近打得比较和谐, 没真出什么大事儿不会来管我。”
打得比较和谐这个形容非常神奇,贺中鹤也神奇地听懂了:“万一找到学校来怎么办?”
“门卫大爷又不是白吃饭的, 能随便让人进吗。”雁升笑笑,“就算堵他也只能想到堵学校正门, 咱都从家属院后门上下学。”
“赶紧高考吧。”贺中鹤又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这边事儿多得不能再多了, 咱俩私奔得了,去他妈这一桩桩的。”
“奔哪儿去?”雁升问。
“奔……”贺中鹤想了想,“隐居吧, 也别高考了,就去咱深山树屋隐居。”
“可行。”雁升说,“暑假带你去住两天。”
高三学生间经常出现的一句话,让人绝望的同时也给人希望——高考完怎么怎么着。
高考完咱去哪哪儿玩。
高考完通宵打游戏。
高考完先睡个三天三夜天塌了也不起。
然而没人告诉这帮可怜巴巴的高三生,高考前攥着这些遥远的盼头,该怎么度过。
周六上午第四节 是地理,一教室人又饿又困,强打精神听课。
本来明天是元旦,而除了辉坛一中外本市所有学校昨天就放假了。
前两天圣诞节过得没滋蜡味,学校超市挂出来的圣诞装饰高三人视若无睹,甚至看着高一高二的小孩儿戴着圣诞帽犯憨非常鄙视,虽然他们高一高二比这更憨。
听着那些憨人在外头叽叽喳喳放假回家,嬉笑打闹声和拖行李箱的声音非常折磨人。
“要是再中考一次我打死也不来一中。”连张飞驰狠狠地摘了眼镜,跟庄媛说,“人家实验都放两天半假。”
“再撑两星期。”庄媛安慰他。
现在整个高三级部的学生状态都不好。
贺中鹤一边听着课一边在纸上胡乱划拉,有种在学校坐不住了的感觉,这半年几乎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滑板场都没再去过了,今年的最后一天依然过得很累很憋屈。
“我在惦记明天看日出,”地理老师到靠墙那排给人解答问题的时候,贺中鹤小声跟雁升说,“现实吗?”
“在教室看很现实。”雁升说,“看太阳九点多从致远楼顶升起来……”
“操。”贺中鹤苦着脸,“我想看日出。”
“想吧。”雁升往错题本上叠了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便利贴。
“我想跟你一起看日出。”贺中鹤小声说。
“那得等明……后年了。”雁升其实也挺累,上高中以来从没像这周这么累过,连上四个星期学真不是人类该经历的。
“后年……”贺中鹤叹了口气,“但这是咱俩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啊,从这年到下一年,多有意思。”
雁升几周前其实本来也打算跟他好好跨个年放松一下的,都没想到学校直接把假期给吞得一点儿不剩。
“这是我今年做的最后一张地理卷子。”张飞驰还在后头愤愤然,“今年我不会再碰它了。”
“好有骨气。”贺中鹤转身给他噼里啪啦敷衍地鼓了个掌。
“于是我决定今晚写数学跨年。”张飞驰看着快哭了,周围人一通乐。
“那边讨论什么呢?”地理老师往这边看过来,几个人立即收了声。
下课才是同学们真正怨气冲天的时候,越是元旦前一天,教室里越充斥着绝望拖沓抗拒学习的气氛。
毛毛躁躁,电量过低什么都不想干,但卷子还是一张张往下发,作业还是一本本顺着布置。
一群半死不活的同学中,有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后排,一脸神秘,像是有什么大计划。
贺中鹤悄悄走到他身后,学着老郑的惯用手法在他桌子上敲了敲。
石宇杰吓得手机飞出去砸到前桌桌洞里。
“干什么呢?”贺中鹤拉凳子坐下来,发现他桌边书包上有个跟郭瑶送他那个很像的小恐龙,看来最近挺流行。他捏了捏恐龙,抠抠恐龙小眼珠子:“很反常啊,我以为你今天得带领全班人起义。”
石宇杰很费劲地把手机拿出来:“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正搞事呢。”石宇杰把手机放进书立的一个小机关里,压低声音,“你猜我跟谁打电话了?”
“谁?”贺中鹤纳闷地看着他,“至少把你通讯录给我一份照着猜吧?”
“还能不能交流了。”石宇杰“啧”了一声,拍了下他手,“这欠的,给人家眼珠子抠下来了!”
贺中鹤松开恐龙,无奈地举了下双手,然后抱起胳膊作认真倾听状看着他:“说吧。”
石宇杰卖起关子,往后仰了仰:“诶,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