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草木深(77)
雕琢,自会有一番成就。”
“只不过是谣传罢了,都赖我爹,他那般人物,世人自然也觉得沈家后人也绝非常人,可普世哪有那么多骨骼清奇的人?要真是如此岂不是遍地皆仙人?”
“若是你愿意,我原意帮你,我虽不精,但方法上多多少少还是能出的了力的”
沈攸宁头靠在墙上,半边脸都隐于黑暗,只留下半双眼睛晦暗翻滚着似有千言万语: “死过一次后我才明白,恩怨情仇杯酒色运,不过一瞬,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不过一场空,现在我只想畅快淋漓的过完我这得来不易的半辈子。”
说罢她笑了:“谁又能妄自揣测命运,就像现在,我与你困在这里,安静的坐着聊天,谁又能猜的到呢?”
陆维桢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灰冷暗黑的密道里,他却像看到了一只斑斓翩飞的蝴蝶从他的眼前翩跹远去,他扭头看,哪里有蝴蝶,只有一个沈攸宁在挽着袖子俯着身拍去裙摆的灰尘,而她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荡,像弯鱼钩,勾住了他沉浮躁动的心。
何益与修川到裂缝处时,修川皱着眉头在四周走了走,半响说了声“这是尘裂咒,若没有施法之人的口诀,赤手空拳很难破开。”
何益听后心里一咯噔“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什么?”
“宁安派的九弦破痕琴”
“溪周...”何益低头思酌“驿站传信最少也得五天才能到”
“你放心,五天时间足够了,他们俩毕竟都是修行之人,岁没辟谷但是挨上几天饿也没什么”
“先生此番下山可是骑了踏雪?”
“你要干什么!”何益突然提起他的爱马,修川先生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先生,我想借踏雪一骑”
“你骑我吧!”修川先生气的胡子都开始发颤,他这踏雪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他平时宝贵都不舍得怎么可能会外借!
☆、救兵
“下次我再替您寻匹好的”
“踏雪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我对他付出的心血不比底下的两个小崽子少!”
“先生,弟子求求你了,溪周新任掌门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谁,平境一战是她亲手把阿宁推下悬崖,如今又告诉她阿宁没死,她怕是不肯将这九弦破痕琴拿出来的”
修川一听似乎有些道理,面部有些松动。
何益注意到对方表情的变化立刻乘胜追击道“我答应你,拿到破痕琴后我一定将踏雪完璧归赵!”
“我只限你五天,五天你不回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两个不省心的小崽子.”
“谢谢修川先生!” 何益得了应允便火急火燎的下山跑去州界府牵马。
此刻密道中,沈攸宁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
“哪个小崽子骂我!”沈攸宁揉了揉鼻子。
“还能继续走吗?”陆维桢很是贴心的询问。
沈攸宁摆了摆手道“没事,我们接着走”
密道里看不出白天黑夜,沈攸宁只觉得自己和陆维桢走了很久,却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无论转向哪里最后都会回到起点。
“不走了!” 在走不知第几圈时沈攸宁拖着沉重的双腿一屁股坐在开始转弯处的石凳上闷声生气。
“歇一会” 陆维桢好脾气的应下。
“我一步也不想走了,我怕我们不是被饿死,而是被累死!”
”看样子这术法确实有些棘手”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出去?”
“有,宁安派的九弦破痕琴”
“看来我们是要饿死在这了”沈攸宁叹了一声,索性直接躺下,一幅认命的样子。
“别说丧气话”
“清和什么脾气我了解的很,我以前不好好练功,老是瞒着爹娘偷跑去茶陵,并答应每次回来都给她带菱粉糕,唯有那次漏了一回没带成,为此她半个月都没怎么理我。” 沈攸宁直起身继续道“本来是带了的,半路被何益那个狗孙给扬了,船就要发了,来不及再买就这样空着手回去了。”
“菱粉糕?”
“你也觉得好笑?”沈攸宁自顾自的低头笑了笑“你们眼中的清和或许玲珑剔透,跟白雪一样晶莹冷艳,可她也是一个会气的跳脚闹起来能拿着苕帚追着我打三条街。”
“千人千面,不足为奇” 陆维桢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
“清和本性纯良,天资聪颖,极具慧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她性格要强,做什么都是不肯落后于人的,天赋加上毅力,足以让她在这江湖中占有一方天地,只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所有人都偏离了对她的认识,清和没日没夜的磨练自己,就是要证明她和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