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唇边笑意渐深。
天道比她想的更可爱。
尽管付出的代价比预料的要更多些, 但她为之冒险的目标终究成功了。
她成为了神祇眼中格外不同的存在。
高洁无瑕的天道因自己而动情，甚至打破了一贯遵守的原则, 换做任何一人都该满足了。
但舒窈没有。
她想得到更多。
她可是死了一次，若不是好感度足够, 只怕死了就真死了，怎能简单糊弄过去。
天道此时也在思索。
舒窈昏迷时, 自己一直将她拥在怀中，此时她清醒过来，那应该放开她保持距离。
可他却对这个想法感到不快。
天道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自上古以来, 从未有人教他男女情.爱之事。
天道生来就是无情道种，之后更是殄灭仙道一统三界的杀神, 所以哪怕样貌俊秀悲悯，又有谁敢冒着生命危险教这杀胚情.爱之事？
反正嗝屁的那些瑶池仙子是铁定不敢的。
所以天道今日所做一切，均出于本心。
他之前顾忌礼法, 许多内心想法未曾付诸于实践。
但现在将舒窈分出凡人的区域，许多事情他做起来就不再有心理障碍。
凡人不可触碰天道。
但窈窈可以。
这是天道的思路。
可不知为何，分明已经说服了自己, 然而当少女缱绻目光柔柔地望过来时，天道无端又生出些不自在感。
……类似于当初同床，与少女呼吸可闻时的感受。
天道暗自蹙眉，与他的风格相比，这小姑娘有时总显得过于主动。
是因为小孩子都比较大胆么？
神祇眉头一皱，舒窈就猜到他在想什么直言直语了。
这和天道风格有关。
年龄对神祇没有意义，所以别看天道外表年轻俊秀，地位至高无上，但他的性情是极其自制禁欲的。
初见时，更是一副被摸了小手就要震怒的神仙模样，可谓遍地雷区。
好在如今高岭之花也为她心折，基本排雷大半。
那她当然要让感情一张白纸的天道大人走出舒适区，了解一下成年人的世界有多么精彩。
*
天道松开舒窈的肩膀，自背后将她在宝座上扶好。
他动作克制守礼，指尖在少女肩膀上一触即分，显出良好的修养。
这可不行。
舒窈轻巧捉住他的指尖。
她的力度称得上柔弱，手掌也远不如他的宽大。
但那微凉柔软手掌覆盖上的一瞬间，天道却觉得……难动分毫。
他垂下眼眸。
少女纤细手腕上，系着与神祇一样的赤心绳。此刻两根红绳相交缠绵，愈发衬得她肌肤白皙，精致玲珑。
舒窈抬起眼，眸光缱绻柔软如潋滟春光。
对上目光的瞬间，神祇心中仿佛被轻轻挠了一下。
她想做什么？
少女的手指抬起。
……是要放下手么？
天道的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仿佛试图挽留少女离去的指尖。
但下一刻。
少女纤细的手指逐一落下，姿态温柔却不容置疑地挤入神祇的指间。
十指相扣。
女孩娇小纤细的手指，交缠在神祇修长有力的指间。
这大胆的动作，似乎令少女也觉得羞怯，但她还是颇为勇敢地和天道保持对视。
只是在神祇的目光下，她的眼神已然软得能滴出水来。
银发神祇的喉.结微微滚动。
他理应没有口舌之欲，现在不知为何，竟有些口干舌燥。
“我可以这么做么，天道大人？”
她软软问道。
虽然是请示，但更不如说是种引诱神祇的邀请。
越过某个界限，来到她身边。
而且行动结束后才这么问，无异于挑衅。
但拒绝她在此刻，显得如此艰难。
……主动表示允许，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
天道神色仍然清冷，耳根处却悄悄红了。
坐在地上的通天石，此刻大气都不敢出，小脸憋得通红，生怕惊扰了二人。
于是在神祇的默许态度中，少女弯起眼眸。
看到这明艳到令万物失色的笑容，天道生出了一个念头。
她得了自己一缕先天真气，若在仙代，那就是白日飞升的仙女，已经不与凡俗同列了。
天道与凡人的约束，不适用于她。
但舒窈在此时忽然松开手。
天道难免感到些许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