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蛊惑(222)

  “我问问他们同不同意……什么?同意了?嗨,老爸被你们害死了。”

  纪荷终于笑了,笑地身体都颤,后来悲从中来,想问他为什么提前买好孩子们的东西,是不是怕自己回不来……

  又觉得太过悲伤了,悲伤到她能当场哭出来。

  真是奇怪啊,孕激素不但让人疲累,无法参与行动、和他并肩冲锋在战场,还能改变她脾气,让变得多愁善感。

  当时决定和他结婚时可没这些多愁善感,只想着反正要死一起死,天不怕地不怕。

  没想过,她和他之间竟然还有生离。

  原以为十年前那次就够了。

  “洗澡吧……”

  今天医生科普,女人生孩子会经历十级以上的阵痛,江倾当场就拧眉头,不过他再担心都于事无补,到时候他不在身边。

  纪荷没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问了,徒增烦恼。

  就和此刻的情形一样,难过了就转移话题。

  拍拍他背,再次催促,“去啊……”

  “让我再抱一会儿……”江倾说着将人抱上床,自己近乎不着一物的,毫不在意,将她压着。

  “肚子……”纪荷被压着,满鼻尖的都是他味道,醇香的高粱酒香,和他身体本身好闻的荷尔蒙味,她皱眉,为了孩子,让他远离一点。

  江倾抗议,“我没有。”他虚压着呢,又气笑,“这才怀就讨厌我?”

  “你没有,你拿那个什么那个着我?”纪荷捶他一拳。双手捂住脸,不想和他说话。

  偏偏有的男人脸皮厚,冠冕堂皇,哪怕证据确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一次很痛吗?”

  “十年前?”

  “不然呢。”

  “很痛。”纪荷坦言,“痛到怀疑人生。”

  江倾眸光被她这话说热了,低头带着酒香的吻,覆在她下唇,轻咬了咬,缱绻温柔。

  纪荷脑袋发热,听到他意犹未尽的声音,“我们可不可以那样……”

  哪样?

  她笑了,不忍心拒绝,说可以。

  江倾反而摇头。真答应他了,他自己又打退堂鼓。

  两人深深拥抱,连带夏季薄被在身上牵扯,最后变成麻花,将他们捆在一起。

  “我能跟你去东南亚吗。”被面颜色雪白,像十年前在酒店那晚,雪山一般的沉醉色。

  纪荷搂着他,亲吻他性感抬起的下颚,那里冒出一点点扎痛人的胡渣,纪荷唇部皮肤在这些点上停留,语气拷问,眼神清明。

  他眼眸微磕,半醉半清醒,“不行。”

  斩钉截铁。

  “乖乖在家给我生孩子。”

  “我要不乖呢?”纪荷眼眶泛红。

  现实和理想总有天壤之别。

  理想是拒绝他,根本不会和他开始,现实是被他步步紧逼,从重逢到结婚生子只有四个月。

  理想是并肩作战,无论刀山火海,生死倚靠,现实成了各自单飞。

  他就如一只被放出去的风筝,他会告诉她线一直在她手里,却因为太阳刺眼,白花花一片看不清,一根线只成徒劳安慰,真正风筝在哪里,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靠猜、靠等,这就是纪荷后面的路。

  至于是不是结局,她都不敢想。

  此刻威胁显然不抵用。

  男人一旦得手,骨子里的高高在上认为她需要依附,而不是挺着大肚子与他冲锋。

  江倾甚至告诉她,乔开宇昨天被拘捕,是他施压的结果。

  “他是一颗定时炸.弹,放在你身边,我寝食难安。”揽着她腰,江倾往上移了移,立时听到她猫咪一般的软音,他维持着不动,很考验自己定力的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江倾笑,剥开她汗湿的发,咬耳朵问,“爽吗。”

  纪荷猛摇头,却甩下几滴汗珠。

  那档子事怎么说呢,新婚燕尔,一碰即着火,大约干燥秋季的草原,突然扔下一颗火星,这么燎原起来。

  “我走了,不准想别的男人,无论多久等我回来。”

  “十年呢?我也等?”

  “这倒不用。”

  纪荷急迫,直问,“那是多久。”

  “很快。”

  “到底多快?”她气,知道没有准确结果,更加无能为力的恼火着,“跟你在床上时一样快?”

  “别招老子。”江倾伸手拂开她汗湿的发,眼朝下看,纪荷缩在他胸口,全身没一点实心似的重量,像块热水袋,小小一只伏在他身上。

  “江倾,我有一个邮箱账号,你有机会登上去看看,是我这些年呕心沥血的资料,可能对你有帮助。”

上一篇:朔望 下一篇:故里草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