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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星际当咸鱼(443)

而她,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一个人,帝国的命运也不知该走向何方。

时予没问夏丽娜在羡慕什么,将手中的项链抖落开要为她戴上,却被她握住了手腕:“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将项链交给苏里尔吗?”

她迎着暮色的余辉笑起来:“虽然目前看来他还远远不够格,但我觉得他会像希尔兰一样强大,会有守护帝国的一天。”

腥咸的海风吹散了她的话,她笼住耳侧的长发,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没能等到时予的回答便倒了下去。

时予接住了她,见她眼角滑下泪珠,却笑着和她告别:“再见,时予。”

落日的余辉被海面吞没,帝国又一位公主长眠于此。

时予应了一声,像当初一样说道:“再见,小公主。”

她从不相信有轮回,却在面对死亡时,总和别人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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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斯卡一步一步从后面走来,他依旧没有穿繁重的贵族服饰,是最简单的衬衫窄裤,他不像帝国的当权者,像黑三角街头整日踩着悬浮踏板到处飞的中二少年。

他停在时予身边,看向长眠的夏丽娜,低声道:“她不相信我,却信了你。”

他说着说着大笑起来,张狂的笑声几乎要将海风吞没。

帝国的明珠,到最后,也只是一个悲哀的可怜人。

她知道是时予杀了帝国的意志吗?

一个将帝国彻底搅乱的人,在最后成了她的寄托。

洛夏辞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皱眉道:“比斯卡?”

“阿辞,你为什么愿意待在联邦?”他邀请过洛夏辞,被拒绝了。

其实他知道原因,也没等洛夏辞回答,便道:“时予,你真的很犯规。”

强到所有人畏惧,却又让人抑制不住想要靠近的情绪。

这是什么?

驱光。

置身阴暗的人,对光的追求。

洛夏辞是,谢与砚也是……

比斯卡侧过身,看着抱起夏丽娜的时予,缓缓说道:“我想到一个能促进联邦和帝国友好往来的建设性意见,你要听吗?”

他音调缱绻,带了靡靡的诱惑。

时予扫他一眼,这个所谓建设性意见没什么想法,而是道:“你直接求饶会比较实际一点。”

可真无情。

比斯卡露出受伤的神情,摸上下巴道:“如果你同意我的意见,想要我求饶也不是不行,以什么样的方式求饶都可以。”

他瞄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三人,笑嘻嘻把建设性意见说了出来:“你们觉得帝国和联邦联姻这个提议怎么样?”

时予侧过头来看他,一句话没说直接上脚。

天旋地转后,比斯卡倒在地上,腹部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时予踢了踢这位可怜的小公爵,轻轻啧了几声才问道:“公爵提议的联姻对象是谁?”

比斯卡疼得直抽气,他刚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察觉时予小腿处的肌肉绷着,大有他说不清话便再来一脚的趋势,果断把到了喉咙的话吞了回去,磕磕巴巴道:“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时予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原来只是玩笑啊,我还以为比斯卡公爵是看上了我们联邦哪位女士,还想着要不要替你问一问,现在看来不用了。”

“公爵大概是刚刚在宴会上喝多了酒,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洛洛你把他送回去,顺便帮他醒醒酒。”

时予居高临下说完,也不管倒在地上缩成一个虾球的比斯卡什么反应,抱着夏丽娜一步一步往外走。

风卷了她的长发,与金色的发丝交织,却泾渭分明的分开。

她不是小公主的骑士,只是一个路过的旁观者,不会为她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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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朝夕相处的小伙伴,封晓几人看得出来时予现在心情不太好,谁都没说话。

洛夏辞把地上的比斯卡扶起来,真觉得他要么不踩雷,要么一踩一个准。

“走吧。”他叹了口气。

比斯卡一只手搭在洛夏辞肩上,另一只手捂着腹部,在他耳边小声抱怨。

洛夏辞忍了又忍才没对他翻白眼,把他扶上悬浮车后迫不及待要走,却被他拽住了手腕,低声一句:“谢与砚真的死了吗?”

死了吗?

洛夏辞沉眸看着他,原来不是来找打的,是来试探的。

他望向远处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道:“比斯卡,深蓝星系毁了。”

那是整个宇宙的震撼。

是不可触及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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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发丝带着水珠,骨节分明的手拽着一件白衬衫,谢与砚将衬衫穿好,却在下意识要将扣子系到最上方时停住了动作,露出精致无瑕的锁骨以及锁骨上方过分白皙的喉结。

‘滴滴滴’的提示音响起,他的智脑响了,是治疗室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