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嗅觉死里逃生(6)
“嗯”
有人来了,邹白也不好再多问,晃荡着穿过林子,那片空地上果然“晾”着衣服。但与其说是晾,不如说是搭,几块大石头刷得反光,衣服就搭在这些石头上面,可能是怕被吹走,每件衣服上还压着一个拳头大的石头。
又继续往前走,到了李院村村口,那块黑灰色的功德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功德碑看上去大概一米来高,刷得很干净,周围几乎没有杂草,望着右下角那块水泥地,邹白脑子里浮现出那个蹲着的女人的身影。他走到功德碑下,仿佛能看见上面布满了怨气,上面的名字跟梦里一模一样:李斌,李有义……
他一个一个的看下来,没料到后面来了个人:“小伙子,过来旅游?”
回头,是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大概五十多岁,微胖,是李院村的村民。
“您好”邹白装作苦恼的样子,“我搭错车了,有点无聊就出来走走”
憨厚男人笑道:“别到处走,我们村子以前跟游客出过冲突,还好你运气好碰上的是我,如果是遇上我们村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
邹白总觉得这大叔看他的眼神很怪,但也说不上来,眼见着又有其他路过的村民,于是道:“知道了,谢谢大叔”
走出一段路后,邹白回头,那人还站在原地盯着他。
出了这件事后,邹白也不敢在村子周围多呆,只在林子里晃了晃就回去了。一进旅社,就见静姐正踩在□□上面查电表,邹白连忙过去扶住□□:“今天怎么查电表了?”
“谢谢”,静姐道,“这不是明天就过年了吗?免得到时候停电了?”
邹白想起什么,等静姐下来后,帮忙把□□搬到墙角:“过年也停电吗?”
“没有,就是看一看”静姐答道,手不自在地扯了几下围裙,“你们明天还在不在这儿住?住的话,我好准备饭菜,明年不就过年了吗,今天晚上把菜买回来好准备。”
“我明天就在这儿过年,他们可能还有变”
静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如果他们不走,那就正好是十一个。”
邹白想想了,包括他和静姐,再加上外面的六个人,现在在这儿的不就九个人吗?哪来的十一个?
也许见他有疑问,静姐继续道:“还有我儿子和我干弟弟,今天晚上回来。”
“哦”,邹白恍然大悟,然后笑道,“静姐,您看有没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做的,我在这儿都闲的不行了”
静姐笑道:“谁让你不跟他们一起出去玩的。”
静姐是个爽利的人,邹白虽然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但话匣子一打开,两个人就越聊越熟,最后,静姐甚至扬言要收他做干弟弟。
邹白蹲在地上择韭菜,笑道:“好,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
太阳快落山了,几人还没回来,邹白和静姐这才慌了,又等了一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邹白等不及了,虽然他跟他们没有很深的感情,但好歹是一起过来的,况且这村子的底他并没有摸清楚,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他拿起手电筒和电击棍就要出门找人,静姐叫道:“你要不要稍微等等,我干儿子和我儿子马上就回来了,三个人一起,有个照应。”
“不是说只有早班车能到这里吗?”
“他们自己开车过来,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邹白走到门口,是一辆黑色的本田越野,车上的人也很快下来了。一张无辜脸出现在眼前,邹白有点惊讶,是那个橘猫脸的网吧老板。
梁安买了很多年货,他提着大包小包下车,一眼就看见个皮肤比灯泡还亮的个男人站在门口,等眼睛适应灯光后,他才看清楚那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
一旁的小野惊讶道:“诶哥,你怎么住到我妈这来了?”
静姐接过东西:“瞎叫什么呢,叫叔,这是你妈新认的干弟弟。”说完,又一拍大腿,“快快快,拿手电筒去山里找人。”
梁安还没来得及计较静姐又认干弟弟的事,就皱着眉:“怎么了?有客人丢了?”
邹白拿过桌上的手电筒,发给两人:“跟我一起来的,有六个人,中午就去山里逛了,现在还没回来。”
“瞎闹”梁安火气立马上来了,道,“又不熟悉,在山里瞎走什么”
静姐着急道:“说这些也没用了,我还以为他们就在周围逛逛,谁知道现在还没回来。”
梁安板着脸和邹白一同出门,而小野则是在旅馆陪静姐了。
深夜的李院村十分静,仿佛有一团黑雾笼罩着整个村子,邹白两人里的手电筒刺穿了这片黑暗,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穿过那片林子,很快来到山脚下,山脚下立了一块“禁止入内”的牌子,上面的木板因为风吹日晒了,已经发烂发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