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拿了金手指后[穿书](63)
赵雪阳揉揉额角,看他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你跟着我在这宫里要处处熊小心行事,哪怕是情绪也要隐藏住,以前不是这样的生活,我很抱歉。”
他轻轻拉住赵喜的手,在掌心捏了捏,看着他。“你得习惯,下次绝不能这样了。”
赵喜心里内疚又难过,他点点头,反思了一下最近是不是在启明宫的生活太安逸了,他刚来时也是走一步看三步,生怕错了事就轻易交代了。
上次纪愈的事让他从穿越过来就高悬的心有了那么点踏实,不犯错就不会有记性,他从小就是磕磕碰碰长大的,顺风顺水不适合他。还不如小灾小难让他觉得踏实安心,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
第二天会犯下大错。
“我知道了,今日是我没有注意到,哎——没有下一次了。”
赵雪阳看他内疚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在皇帝面前与大理寺少卿周旋了一个来回,他现在也在为上次计划的破绽反思。
大理寺少卿扈问青年过不惑,为官十几年,查过不少宗室密讳。也得罪了了不少人,在纪太傅、王丞相这两大势力顶大的朝廷中,靠的是一股刚正清流屹立不倒,不管树敌多少,皇帝永远不会真的舍得舍弃他。
这样一个人,年轻时做过仵作、写过卷宗、当过地方的巡使,饶是赵雪阳心性再强大,在他面前也难免耗尽心力。堂堂淮阳王世子在天宸殿,当着皇帝的面被像庶人一样询问、套话。从来没有这种经历的他实在招架的费力,硬端着架子半恐吓地与他来回答话,还是皇帝松了口才阻止了扈问青。
赵雪阳不知道扈问青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毕竟其他皇子公主都是照例问了下,倒是他被揪住审个不停。他从没受过这种待遇,现在想想又是恼怒又是心有戚戚。
书里其实是没有这一段的,那个纪愈只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打酱油的,最多就是个人堆里看热闹插话的甲乙丙丁。赵喜没想到他进来的
第一个蝴蝶效应就这么大,差点直接把赵雪阳拉下水。
“好了你不要乱想,没人能把我怎么样的。”赵雪阳摸摸他的头,笑着说。“饿了,传膳吧。”
赵喜收起思绪,脸上挂上无事发生的笑意,起身出去宣布传膳。
——
天宸殿内安静异常,屋里烧着地龙,皇帝赤着脚踩在金龙白玉榻上,坐在书案前,俯首审阅文书。
屋内没有宫人伺候,都被暂时遣退出去了。身穿玄色衣服的皇帝身前挂着一列珠帘,屋内点着龙涎香,轻薄的烟雾一点点往上,消失在红色的官袍之前。
扈问青身着绯色官袍,手执芴板,恭恭敬敬地弯腰站在珠帘之外。
皇帝传召他过来,从他来就在批阅奏折,他就静静候着。
“扈卿,”皇帝终于放下狼毫,将刚写好朱批的文书放到一边。在一垒折子里翻翻找找,能拿出两本看了看,“诶——”
长至膝盖的珠帘突然晃动,质地极好的玉珠碰撞发出清脆杂乱的声音,两封黄色的文书被扔到他面前的地上。
“看看。”皇帝说。
“皇上——?”扈问青有些疑惑,皇帝示意他先看。
他捡起来看了看,是灵城、江陵那边上奏的奏疏,无大事,大约就是提提地方的民生近况,倒是都提到了淮阳那边的情况。两地都临近着淮阳,却不如淮阳富庶,两地通商,灵城有盐商私贩粗盐的事加上走私贩盐的案子淮阳王帮了不少忙,奏疏上不免对其夸赞不绝。扈问青看了看也就明白了,他是皇帝身边的人,对皇帝的心思大概也知道一些,加上早上赵雪阳的事。不过他只知道为什么事而来,还不明白皇帝到底什么意思。
“皇上,这......”他看完了文书双手奉上,弯腰回话。
“可看出什么来?”皇帝问。
“灵城私贩官盐之事不小,近半年就查出十几个作坊,皇上——”
“别给朕打马虎眼,朕问你这个了?”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他。“淮阳王在南边一带名声好哇,天家的子民还比不上他赵家的领地富庶,下官遇事不上报朝廷,首先去找他。”
皇帝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就是这样,才是生气的征兆。
“整个大周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王土,所谓天高庙堂远,哪能跟只有方寸之地的藩王相提并论呢,”扈问青连忙说,“何况淮阳也是天家的土地,哪有赵姓这一说。”
“哼,”皇帝冷哼一声,扈问青的话都是他听腻了的,何况他意不在此,“纪三的事你就到此为止,没必要查下去了。”
“是,陛下。”扈问青当时就应下了,早上他就察觉到可能牵扯的的淮阳王那位世子,皇帝这反应算是应证了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