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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84)+番外

“哀家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苦心。”太后道:“但哀家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他自始至终都知道那孩儿不会安然来到这世上,却从不对哀家提起。哀家初为人母,日日欣喜盼着这孩子到来,最后等来的却是个死婴。”

太后说着已然红了眼眶,柳临溪皱了皱眉,也有些鼻酸。他虽然不曾为人父母,却也知道母亲对孩子总是天然带着某种爱护和责任感,很多人甚至将孩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先帝大概是怕太后太过在意那个孩子,所以才隐瞒吧。”柳临溪道。

“哀家又何尝不知道他的苦心。”太后道:“可在先帝生前,哀家一直对此事不曾释怀,直到他走了之后,哀家才在他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封书信,是写给那个孩子的。”

太后掩面轻泣,哽咽道:“哀家那个时候才知道,他瞒着哀家不止是怕哀家舍不得那孩子,更怕哀家若是舍得了,心里却难免为此愧疚自责。所以他想一个人承担杀子的罪名……哀家这些年一直在想,若先帝未曾瞒着哀家,我同他一起承担了这有损阴德的罪名,或许先帝便不会走的那么早。”

“太后。”柳临溪道:“逝者已矣,太后节哀。”

太后点了点头,却依旧忍不住轻轻抽泣,想来她无论想起这孩子还是先帝都难免带着深深的遗憾和痛楚。

“哀家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同你说了这么些不开心的事。”太后半晌后情绪终于恢复了些,有些歉然的道。

“太后说出来,兴许心里还能宽慰些,总比一直梗在心里要好。”柳临溪道。

太后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面上的哀伤神色总算是缓了些。

想来这些年过去,她这番心里话也未朝旁人提起过,今日说出来,倒算是一种解脱。

从永寿宫出来之后,柳临溪胸口一直有些难受,仿佛被某种情绪哽住了一般。他原先总觉得,两个人相爱到深处,便该坦诚相待,风雨同担。但爱这种东西,或者说命运这种东西,总是喜欢给人出难题,时时处处都逼着人去做取舍。

而但凡深陷其中的人,便难免做出盲目又“自以为是”的决定。柳临溪心想,自己既然时日无多,可一定不能重蹈覆辙,定要好好同李堰过完剩下的时日,莫要留下什么遗憾才好。

第38章

柳临溪约莫着快到了李堰下朝的时辰, 便直接去了御书房,没再回霁月居。毕竟霁月居离御书房和李堰的寝宫都远,柳临溪若继续住在这里, 李堰免不了早晚都得奔波辛苦。

到了御书房门口, 苏恒刚一通报,李堰便迎了出来。

柳临溪一路走过来, 虽然披着大氅,但依旧满身寒气。

“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李堰拉着柳临溪的手搓了搓,皱眉问道。

“臣算着陛下该下朝了, 就想着过来看看。”柳临溪道:“走了一路, 倒也不觉得多冷。”

“还说不冷,手这么凉。”李堰一边揽着他进屋,一边朝苏恒道:“去加两个炭盆,再帮柳将军换一个热一点的手炉。”

柳临溪跟着李堰进了御书房,这才看到殿内立着一个一袭青衣的少年。那少年看着约莫十七八岁,身材倒不如何挺拔, 比柳临溪得矮上半个头, 可长相十分出众,眉清目秀的。

对方自柳临溪进门目光便一直落在柳临溪身上, 柳临溪看了他一眼,不知他的身份,便没朝他打招呼。但那少年目光十分犀利, 柳临溪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甚至有些敌意。

“苏恒,你先带褚先生下去休息吧,朕同柳将军说说话。”李堰朝苏恒道。

那少年闻言朝李堰行了个礼, 跟着苏恒退下了。

柳临溪盯着少年背影看了半晌,直到少年出了门这才笑道:“这是谁家的公子,长得可真周正。”

“柳将军,朕还在这儿呢,你倒还有心思去看旁人周不周正?”李堰挑眉道。

“臣只不过看了一眼,陛下便把人遣走了,倒像是故意不让臣看。”柳临溪道。

李堰伸手半搂着柳临溪,一脸笑意的问道:“朕怎么听着这话酸溜溜的,柳将军莫不是看到个英俊少年,便要吃朕的醋吧?”

“臣可没那么小心眼。”柳临溪道:“陛下是一国之君,这大宴的男子女子若是陛下喜欢,尽可找了来,只要人家愿意臣是不会置喙的。”

李堰闻言皱了皱眉道:“柳将军这是要朕三妻四妾?”

“别说是三妻四妾了,就是三宫六院,臣也不会说半个不字。”柳临溪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笑意,显然是在揶揄李堰,李堰一听却敛了笑意,郑重的道:“咱们大宴自太/祖时起便没有三宫六院的规矩,朕并非浪荡之人,又怎会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