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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50)+番外

“兄长,你不舒服吗?”柳向晚关切地问道。

“没有……”柳临溪摇了摇头道:“大概是马车有些颠簸吧。”

“兄长身子一直未曾大好,按理说不该来凑热闹,该好生休养才是。”柳向晚说着看了李堰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味难明的情绪。

李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拉过柳临溪的手覆在掌中,一边轻轻摩挲着替柳临溪驱散手上的寒意,一边开口道:“怪朕,一日不见柳将军便心慌睡不着觉,这才硬拉着他来的。”

柳临溪:……

怎么今日柳向晚和李堰的态度都怪怪的?

马车内的氛围不知不觉间变得十分微妙,柳临溪先前还以为李堰又会像上次一样与柳向晚“你来我往”一番,没想到今日他们二人都沉默寡言,偶尔目光交汇也带着意味深长的交锋。

柳临溪双手被李堰暖地恢复了些许温度,整个人也暂时放松了不少,再加上马车内十分安静,他没一会儿竟倚在李堰肩膀上睡着了。

等柳临溪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围场。

外头的喧哗声传到马车内,柳临溪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湍河……竟然被他睡过去了……

他以为的惊心动魄并没有来,柳临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茫然。

围场外头,此时已经搭好了营帐。

湍河营的士兵们列队立在营前的场子上,看那架势来了足足得有上千人。

李堰循例去检阅了一番,直到黄昏的时候才回到营帐。

柳临溪见他面色不大好,一问之下才得知,今日迎接李堰的人中,竟没有湍河营的主帅。

若说进宫述职主帅不亲自前往还可以寻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如今李堰亲自来了,主帅还不出来接驾,这就十分猖狂了。

“陛下……”柳临溪伸手覆在李堰的手背上,指尖带着去而复返的凉意。

李堰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道:“你放心,朕有分寸。”

李堰到底年少,柳临溪还真怕他会沉不住气。

毕竟这是在湍河营的地盘上,真要起了冲突,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一会儿朕会去同他们宴饮,你不必跟着了,朕让苏恒弄些吃的来给你。”李堰道。

“为何不让臣同往?”柳临溪开口道:“怕臣丢了陛下的面子吗?”

李堰一怔,苦笑道:“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臣知道,陛下怕湍河营的人在宴席上耍花样。臣堂堂一个疾风将军,难道会怕了湍河营不成?”柳临溪道:“他们若要为难,让他们来便是,臣若躲在营帐里做缩头乌龟,别说是陛下的脸面,就是西北军的脸面也要丢尽了。”

柳临溪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匪气,那气质放在他苍白的面上不仅不显突兀,竟有几分莫名地契合,仿佛是从他骨子里生出的气韵。

李堰心中顿时敞亮了几分,反手在柳临溪手上握了握,道:“好,那将军便与朕同往。”

京郊的傍晚秋高气爽,凉风习习。

柳临溪与李堰并肩从营帐里出来,身上披了件厚厚的风衣。

营前的空地上燃起了数堆篝火,篝火旁摆了几桌宴席。同往秋猎的官宦子弟们及禁军、湍河营的部分军官都列席其中,主位空出了一个位子,是给李堰的,旁边已经坐着的人便是一整个下午都未曾露过面的湍河营主帅梁峰。

这梁峰看着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长得人高马大,面相也颇为彪悍,倒是一副天生的武人面孔。与梁峰相比,柳临溪实在是显得单薄了许多。

“臣,恭迎陛下。”梁峰在李堰走近之后才起身行礼。

李堰面上不动声色,伸手虚扶了一下让他平身。

“谢陛下。”梁峰待李堰入座后,目光看向柳临溪,见柳临溪立在李堰身边不由一怔,开口道:“柳将军请入席。”

柳临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本将军习惯站着伺候。”

梁峰闻言一愣,但见柳临溪面色沉稳,虽看起来略有些文弱,却隐隐透出几分煞气,一时也不敢勉强他,只得作罢。

席间很多人都没见过柳临溪,初时还以为李堰身旁这个白白净净的男子是个文臣,待得知他是疾风将军之后,都惊讶不已。一旦他们接受了柳临溪的身份之后,再看向他,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忌惮。

行伍之人大都知道一个道理,战场之上切忌以貌取人。

一个在西北战场没有过败绩的人,越是看起来没有威胁,反倒越有震慑力。

不知是不是出于对柳临溪的忌惮,梁锋当晚在宴席上的态度十分得体,对李堰倒是丝毫没有怠慢。酒过三巡,兵士们抬上来一头活鹿,那鹿被缚住手脚倒挂在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