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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48)+番外

柳临溪从御书房出来,远远地看到柳向晚立在他回去必经的小道上。

两人相距数丈之时,柳向晚便迎了上来,手里拿了一件披风给柳临溪披上。

“兄长身子本就虚弱,秋日寒凉万不可再着了风寒。”柳向晚道。

柳临溪低头看了一眼那披风,简直哭笑不得,心道今天这是跟披风杠上了?

“都说了秋日寒凉,你倒跑来这里等着?”柳临溪道。

“本来该出宫了,但想着还有句话没来得及朝兄长嘱咐。”柳向晚看向柳临溪,目光中尽是关怀之意:“京郊不比宫里,秋猎之时兄长切记多带些御寒的衣裳。”

“放心吧。你也记着点。”柳临溪说着抬手拍了拍柳向晚的手臂。

对方朝他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日子一晃,眼看就快到了秋猎之期。

临出发的头一天傍晚,柳临溪去了一趟永寿宫,朝太后拜了个别。

倒不是他矫情,实在是这几日他噩梦连连,几乎夜夜都会梦到原主在湍河中惨死的画面。所以他总觉得此次秋猎之行,一定会发生不好事情。

甚至,他能不能再回来都未可知。

而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太后一直对他照顾有加。

柳临溪心中感激,却也无以回报,不免有些愧疚。

“孩子的事情你千万莫要放在心上。”太后见柳临溪面色不大好,以为他还在为“落胎”一事难过,便心疼地安慰道:“有些孩子大概是缘分未到吧,硬要勉强也勉强不来。左右你和堰儿都还年轻,将来若是想要孩子,有的是机会。”

“嗯,臣想得开,太后放心。”柳临溪道。

太后略有些出神,似乎是想起了旧事。

“其实哀家在怀堰儿之前,和先帝也曾有过一个孩儿。”太后喃喃的道:“太医说,那是个女胎,若是她好好来到这世上,该比堰儿大上一岁,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柳临溪一怔,他此前倒是未听说过还有这回事。

大宴朝的皇帝多半没有妻妾成群的习惯,一般除了正妻之外也就纳一两个侧室。不过先帝与太后感情甚笃,似乎没听说过还有别的妃子,所以子嗣很单薄。

“哀家记得孩儿没了的那些时候,也是同你一样,茶饭不思。”太后道:“先帝当时看起来倒是没怎么难过,哀家一直以为他不在意那个孩儿的夭折,直到有一日他喝多了酒说起来,哀家才知道他竟已经偷偷替那孩儿取了名字……”

柳临溪闻言叹了口气,他并未诞育过子嗣,对为人父母的感受并不太能理解,但见太后时隔近二十年,说起来旧事的时候依旧面带悲怆,想来那种痛苦应该是极深刻的。

“哀家听闻陛下这几天整日关在御书房,甚少去霁月居走动。”太后伸手按在柳临溪胳膊上,安慰道:“你别怨他,他到底也是孩子的父亲,定然也是伤心的。”

柳临溪这才明白过来,太后说了这么多,竟然是在替李堰说情。

看来太后为了他和李堰的感情,可算是操碎了心。

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深秋夜里的确是有些寒凉,柳临溪被冷风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后悔没带个披风出来。

然而他没走几步,便见前路的拐角处有人执着个灯笼正等在那里。那日身姿挺拔,面容虽隐在暗处,柳临溪还是认出了他。

“陛下……也是来看太后的?”柳临溪上前行了个礼。

“朕在等你。”李堰伸手在柳临溪手上一扶,触到了他指尖的凉意,随即直接脱下了外袍披在了柳临溪身上。柳临溪尚未及反应过来,便闻李堰又开口道:“你不是嫌弃朕的披风吗?这外袍朕可是只有一件。”

柳临溪:……

这会儿冷了,给什么他都不会嫌弃的。

“陛下特意跑了这一趟,可是有事吩咐?”柳临溪问道。

“朕从御书房出来,见月色不错,所以想约着柳将军一起赏个月。”李堰道。

柳临溪抬头看了看天,漆黑一片。

今日是三十,哪儿来的月亮?

“嗯,月色确实不错。”柳临溪道。

“月色好不好,还是得看一起赏月的人是谁。”李堰伸手捉住柳临溪垂在身侧的手,然后用两只手包住,柳临溪下意识想抽回,却发觉李堰在给自己暖手。

李堰的手比柳临溪的手还要大些,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会儿他握着柳临溪,干燥的手掌源源不断地将温度一点一点传过去,直到将柳临溪手上的凉意驱散地差不多了,才换到另一边,开始暖另一只手。

待柳临溪两只手都暖烘烘的时候,俩人已经到了霁月居门口。

“陛下今晚……”柳临溪试探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