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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158)+番外

但肖英既然知道程远和李堰之间微妙的关系,此次还派了程远进宫,可见是有意为之,多半是想借着什么事情,化解一下矛盾,免得程远将来在军中不好升迁。

于行之显然并不知道为什么李堰又改变了计划,让他进宫。不过眼下当着程远他也不便开口问,只给了柳临溪一个眼色,那意思程远这次来是带着事儿的。

柳临溪意会到了于行之的意思,便主动开口朝程远问道:“湍河营还没到述职的日子吧,怎么肖帅派了你来述职?”

“大帅派我进宫,是因为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他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正式上折子,于是才派了我过来。”程远说着递了一个写好的折子给柳临溪,又道:“此事说小,是因为并未产生任何后果,说大,肖帅只怕发生这种情况的并非只有湍河营,所以觉得要知会陛下一声,免得出事了以后措手不及。”

柳临溪拿着那折子,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看。

若是私下在李堰面前也就罢了,如今当着程远的面看李堰的折子,不妥。

程远见柳临溪并不看那折子,便继续道:“户部拨给湍河营的军粮,比从前少了三成。”

“什么?”柳临溪一怔,惊讶道:“湍河营的军粮也被克扣了?”

“也?”程远一怔,开口道:“肖帅猜得果然没错,克扣的并非只有湍河营一家。”

柳临溪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索性直接翻开了折子,见上头记着此番湍河营收到了的粮饷数额以及与原定数额之间的差距,果然差了三成之多。

“柳将军在西北之时并不如何了解粮饷的事情。”于行之开口道:“军中粮饷被克扣其实是常有的事情,但一般来说只要不超过一成,军需多半不会揪着不放。毕竟运送粮饷的也是户部的人,若是跟他们过不去,回头运送的途中他们稍微做点手脚,吃亏的都是咱们自己。”

因为粮饷运过去的路程很遥远,即便较真起来,户部的人硬说是路上不慎折损了,谁也挑不出太大的问题。可这同样是粮食,陈的和新的、好的和坏的之间差别就大了,大家彼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吃不了太大的亏。

而军需这边也不可能因为这点问题真去烦扰主帅,基本也就都压下去了。

有时候大家也都对此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说破。

这次若非少了三成之多,想来肖英也不会如此重视。

特意派了程远过来递折子,估计也是怕折子中途被人扣了。

怪不得派了程远过来呢?

此事既要上奏,又要保密,肖英自然得派信得过的人来。

“湍河营可是守卫京畿的重兵,主帅又曾经是陛下的禁军统领,户部连湍河营的粮饷都敢克扣,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柳临溪怒道:“他们眼里,当真一点王法都没有了?”

于行之和程远都眉头紧皱,想来心中也是又气又怒。

“若户部的人当真如此有恃无恐,只怕被克扣粮饷的,并非只有……湍河营。”于行之道:“再远些的军营,尤其东部和南部,大都不需要从京城调拨。需要京城调拨粮饷的,除了西北军之外,离得最近的就是湍河营和徐州营了。”

徐州营……

柳临溪暗自沉吟片刻。

“程远,我记得你和徐州营的人是不是有点交情?”柳临溪开口问道。

“……”程远茫然地看向柳临溪,开口道:“家父的门生在徐州营任职,属下幼时见过,但并不相熟。”

柳临溪心道,你大概不知道原本你是要忽悠人家谋反的吧?不过如今程远在肖英麾下,显然颇受信任,柳临溪自然不会以原书中的故事发展再来怀疑程远的忠心。

“有件事情,我想托你去办一下,旁人去恐怕会漏了风声,也不好交涉。”柳临溪道。

“将军是想让属下,去探一探徐州营的粮饷?”程远问道。

“对。”柳临溪心道,跟聪明人说话真轻松。

“属下愿意前往。”程远道:“但此番要以什么名义去问呢?”

以李堰的名义自然是不妥的,万一露出风声,便等于是明牌了。

好在有程远的身份在,私自去问,倒也不突兀。

柳临溪道:“以你在湍河营中的身份去问,你便说你与湍河营的军需交好,出了粮饷被克扣的事情之后,军需打不定主意要不要上报,所以想去探一探徐州营的情况。”

“好,属下这就去办。”程远领命而去。

柳临溪又着人给他备了快马。

柳临溪又看了一眼那折子,朝于行之道:“于兄,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去找户部一个叫杨勤的司库文书,找他要户部这次朝湍河营、徐州营以及西北军调拨的军粮出库记录。此事做的隐秘一些,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