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曦瑶]再世为尸(5)

金光瑶一笑，不置可否。

“不会真的认识吧？难道你们还是朋友？”

“不算朋友，”金光瑶笑着，“算……亲戚吧。”

“亲戚？什么亲戚？”

“□□上，算我弟弟，”金光瑶用左手抠着下巴，力图精准地形容道，“精神上，算……我弟媳？”

阿音一脸懵逼的样子。

金光瑶就知道，这也是他敢大胆说出来的原因，乡野小孩哪知仙门那些细节，最后不是认定他在吹牛，就是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果然，阿音低下头去，半晌抬脸，冒出一句：“既然都是亲戚，就别那么计较了。”

金光瑶没料到她说这个，一时噎住，继而微笑起来。

正说着，院中的铃铛叮叮当当响起来，阿音忙跑出去，片刻，回来，满脸喜色：“是笔大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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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的大生意，是当地一户姓吴的人家老太爷过世。这吴家是开当铺的，在当地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从阿音这买了一堆纸人纸马，连送葬带守灵，一条龙服务都要她包了。

纸人纸马这些不重，但是占地方，浩浩荡荡装了一牛车，阿音一个人忙不过来，金光瑶闲着也是闲着，便帮她赶车，连招娣一起带上，谁要是冷眼看见纸娃娃堆里有个活娃娃，非吓一跟头不可。

金光瑶有年头没见过阿音这么敬业的姑娘了。送葬一共才三十文，她一路上唢呐不离口，整个人吹得前仰后合，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几次他都担心她要背过气去，到后来，他觉得这丧调吹得他这个著名魔头都快潸然泪下了。

当地风俗，都是晚间落土，落土之后，送葬人员还要在当地搭一个灵棚，守过那一夜。阿音就披麻戴孝的，跟一群吴家子弟守在一起，她一个外人，倒比吴家子弟更守规矩，不食不饮，不言不语，坐得笔直。

金光瑶帮她把纸扎都搬下来，在空着的牛车上侧卧，闭目养神。

到下半夜，吴家子弟纷纷东倒西歪，有几个没睡的，也跑到灵棚外头来闲聊天。

“堂哥这一去，可是要投奔谁家门下啊？”

“还用说，当然是清河聂氏。”

金光瑶眼睛猛地一睁，看去，是两个束发佩剑的子弟在聊天，时人崇仙，甭管在仙门里是多低阶的修士门生，只要入过那扇门，都算是镀了一层金。回家乡都能炫耀一番。

“堂哥一世聪明，怎么想去清河聂氏？”两人的谈话在继续，矮的一个问高的说。

“去聂氏有何不对，现任仙督可是清河聂氏的人。”

金光瑶皱眉，深深闭了一次眼，又睁开。这答案略在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堂哥，不能光看现在，你得有远见，现在百家仙门，有几个真心服气那聂氏家主。”

“聂氏家主怎么了？我听说次次清谈盛会，围猎典仪，他都主持得不错。”

“主持得不错？那是仙家的共主，不是嫁娶的司仪！堂堂仙督，连刀都拿不稳，叫旁人怎么服他。想必你也听说过，当年他能当成仙督，那是山中无老虎——金家刚死了宗主；江家自顾不暇；蓝家大的天天闭关，小的干脆断袖，也是没奈何了才选了他。”

“照四弟这么说，我该去投奔谁家？”

“我看还是兰陵金氏好些。金氏家大业大，当今的家主，又是云梦江氏的外甥，一人占两家之力，我看未来的仙督，必然是他的。”

“四弟你可算了吧，金氏当今的家主，年纪还没我大，听说当年被自己族里欺负得够呛。”

“你那是老黄历了，现在他也二十多岁了，谁敢轻言欺他。何况今年百家围猎，他猎下一只大妖兽，听说当时聂仙督的脸色很不好看啊……”

两人闲话着，又转回灵棚里面去，后面的说词听不到了。

几句话间，金光瑶听得五味杂陈，唯有到最后这里，听说金凌过得还不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正在这时，突听灵棚里传来一声凄厉惨叫，“救命啊！！！尸变啦！！”紧接着劈里啪啦一阵乱响，十数披麻戴孝的子弟从灵棚下面一哄涌出，个个厉声尖叫，争先恐后，把灵棚都撞塌了，白色的布幔轰地一声扣下去，

顷刻，便从内透出一片血迹。

金光瑶跳下牛车，跑过去，用左手右肩搬起灵棚的柱子，用力一掀，那布幔便飞出去了，露出底下情景：地上一个大坑，封土四散，棺盖裂开，原先呆在里面的吴老太爷正躬身趴在一个子弟身上，抱头猛啃。

之前搬纸扎时，金光瑶无意听了一耳朵，说吴家闹邪，老太爷是被什么咬了才过身。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他左右一看没见到阿音，就急去扳吴老太爷的头，那老兽突然受袭，回头就是一口，将他衣袖扯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