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浮敲了敲门。
“请进。”
“这么晚不睡在干什么?”
李沙沙抬起头:“写话剧剧本。”
涉及文字理论的东西,他一向习惯于十全十美。
李相浮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当即嘴角一抽:“好歹把字写的有棱角些。”
过于四四方方的宋体,乍一看就跟打印出来的一样。
李沙沙虚心接受建议,点了点头。
这时李相浮看到他胳膊肘下还垫着一个小本子:“这是又是什么?”
“议论文。”
李相浮同样打开一观,脸色渐渐黑了下来。
《有了后爸就有了后爹》,《有了儿婿就有了后爷爷》……每个题目下都是长篇大论。
李沙沙正色道:“秦晋装了一下午的林黛玉,撼动了我在家族里的地位。”
李相浮无奈:“你可是独苗苗。”
“也对,”李沙沙想了想,话锋一转说:“我们什么时候排练话剧?我想把它当做我的荧幕处女作。”
“……”
“天才儿童的名声让我可能以后管理集团,为了逃脱命运,我必须在其他行业崭露头角。”
想到卖身葬父的剧情,李相浮头疼:“大概演演就行。”
“不能将就,”李沙沙认真道:“爷爷很支持我的导演梦,他说等到话剧表演那天,会请一堆亲朋好友过来捧场。”
“……”突然就想辞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沙沙:爸爸,写本自传,以后我帮你拍出来。
李相浮:……谢邀。
第103章
秦晋的烧在第二天就退了。
他没有再心血来潮继续装柔弱,因为赶上周末赋闲在庭院,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惬意。
任何东西有了特别的意义后,看待的眼光也就格外不同。从前秦晋和其他人一样,嫌弃过分浓艳的花朵,如今瞧着嘴角却能勾起一抹微笑。
李相浮搬琴下来时,视线在怀着淡淡笑意的秦晋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两人谁都没开口。
抱琴的长发男子和穿着简单利落的成功人士,中间似乎被花朵切割了一个时代,却又透露出诡异的和谐。
静谧稀罕的画面终结于一阵铃响。
秦晋坐直了些,几乎没说话,只是随便用了单音节的语气词推动对面说下去,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长,主动结束了通话。
见通话主动权全部掌握在他手里,李相浮以为是保镖来电,便问:“孔永贵那边有消息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晋反应慢了几秒,后知后觉‘哦’了一声,说:“还没有,中途他还想着借上厕所为由逃走。”
李相浮听了也不觉得着急,孔永贵不像是心理素质好的,用不了几天估计就会放弃挣扎。
秦晋在他面前不会特意掩饰情绪,眼中因为赏花聚的光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骇人的阴霾。
李相浮问:“公司出了问题?”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前几天才在新闻上看秦晋的公司新开发出一种计算手段,市值预估会再翻30%。
“是我母亲。”
“……”
秦晋从未开口提起过生母,李相浮一度认为对方已经去世,才会让他闭口不谈。
感同身受的前提往往是同病相怜,李相浮很快明白在秦晋的成长过程中,母亲这一角色并没有占有多少比重。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继续问下去,还是肤浅地进行话题转移。
“没什么可避讳的。”秦晋的语气很平淡,简单的就像是在探讨今天天气如何:“她酗酒,搞过传销还喜欢赌博。后来和我爸离婚时,要走了家里的全部财产。”
李相浮一怔:“你爸也乐意?”
秦晋点头:“条件是她放弃抚养权。”
其实这根本不算是条件,以那个女人的自私自利,绝对不会要一个拖油瓶跟在身边。
闻言李相浮几乎不用想,就能推测出对方打电话的目的:“问你要钱?”
秦晋嗤笑一声:“不然还能为什么?”
李相浮‘啧’了一声:“你发家早,她竟然才找上门。”
“之前她隐瞒婚史,嫁了个富豪,”秦晋缓缓道:“私下张口被我拒绝几次后,担心两头占不着,就没怎么纠缠。”
李相浮听到‘之前’这个限定词,颇为同情道:“现在呢?”
秦晋眉峰一动,偏过头看他,对视间,两人竟同时笑着摇了下头。
不外乎是财产挥霍一空,现在又想捡起这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