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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164)

作者: 梁仝 阅读记录

梁昭方想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四顾间,就看见某人背着墙,目光从狗移到她面上,不失惫懒,也不失深情。

答案显而易见。他差小钱送来的,后者还骂不迭这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哦,你哄女人,我当跑堂!

多便宜的买卖呀!

梁昭抱起狗崽子之余,也客气道谢,问他,要不进来坐坐?

结果甫一转身,有人就从后方围剿上来,含住她耳垂,呼吸绵密且灼热,像一坛扶头烈酒辣辣地浇上去。他双臂环着她和彭彭,抬脚踹上门,“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放心,没为难我,她又不是恶婆婆。”梁昭颤得音节半个半个往外蹦。

继而,在彭彭的抗议里,有人宽解了手表与皮带丢去地上,“她固然不是恶婆婆,但你的表情也写着有什么。”

下一句,“不老实回答……我不介意坏点规矩做点什么。”

第62章 -62- 香灰焦糊了一撇

他这么说, 就是真真不把规矩放眼里。

哪怕二人双双跌倒的时候,梁昭提醒他,头七都没过, 这对老爷子是大不敬。

他也只是唇抵着她耳根,气息崩坏状, “生前我都没敬他到哪里去,死了再敬,不觉得虚伪吗?”

亲情永远是花开花落一轮回,没了就没了,不存在期后追补。

顾岐安俯视着来拨她头发, 目光相汇间, 彼此的呼吸在暧昧氛围里胶着厮缠, 梁昭正待张口, 就听他命令,“亲一口。”

“……”

“昭昭,亲一口。”

梁昭才不依,捞起被子蒙住头。

江南阴雨天的被子总有股潮气,像生了青苔发了霉一般。顾岐安谅她受不了多久,果然, 半分钟不到, 身下的人就挣扎着,抗议他起开,“压到我了,喘不过气!”

“是你要躲进去的。”

“你讲不讲理,这是谁的床?”

“嗯,我分分钟能叫小钱把我房间退了。”

有人决定不讲理到底,掀开被角来捉她, 不用手,是用嘴,用嘴找到她唇舌,攻占她呼吸里所有的缝隙。

梁昭挣脱不掉他,抬起的手也被他牢牢箍住了腕部,送去他腰上,绕指柔般的力道,再听他低低地哄,“你明明就很想我。”

狗男人!她啐他,无赖至极,谁想你了,想谁都不想你……

嘴硬也只有脸厚来克。

顾岐安笑她,“行,你不想我,但我想你。”

是真的想,

想到要发疯,

想到如三秋兮,

“想到用手时满脑子也是你脱/光的样子……”

啊,说什么东西!男人是不是不开黄/腔就会死?

梁昭狠狠咬他舌尖。

顾岐安吃痛冷嘶,倒也不恼,只和她开涮起单位里一位同僚,离异单身汉,四十岁,不容易啊,手机里全是小黄/片。某回出门忘带了,给儿子乱翻发现了,父子俩社死现场相顾无言,儿子好半天憋出一句:

爸,这些年苦了您了!

梁昭忍笑到发抖,“你好烦呀!”

“我怎么烦了?是在陈述事实,真的很辛苦,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说着,手就趁她不提防间,一拨一解,用粗粝掌纹来温习那份姣好。顾岐安再度俯首的时候,梁昭听到他愈发急乱的呼吸,以至于毫无章法,她突然信了,信他该是当真很想她。

才会如是饥渴。如同风餐露宿之人终于被盛情款待,也只能凭着求生本能,拼命啖食,驱逐饿感。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长性?”等他停下来歇气,梁昭拨起他脑袋,二人面对面里,她戏谑他。

这是什么浪子从良的戏码?

想你从前追女人花招十八般,别说三个月,半个月也斋不了。

顾岐安:“昭昭,其实翻旧账很伤感情。”

梁昭面上一怔。

他接着下文,“好比我们这场婚姻,明明该是两个站在彼此现在时的人,却总是互相揭短过去。很矛盾,也没有意义,我早该醒悟一点,从决心和你过日子那天起,我就拥有你的现在以及未来。

反之,你对我同理。不是吗?”

从来没个正形的人,眼下眉眼无比认真乃至感伤,梁昭很难不动容。

她食指去到他眉弓,细细描摹着,“可她陪过你八年,存在的时候浓墨重彩,不在了,也走得轰轰烈烈。你甚至不高兴和我提她,不是后来被迫败露,我可能一辈子蒙在鼓里。”

我们该如何处理过去,处理一段凉掉的感情?

看情况。

当真放下了,交给时间了,有朝再提,它也不过是一笑而泯里的一缕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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