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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145)

作者: 梁仝 阅读记录

梁昭如何能忍?两厢厮打几番,不解气,当即抄起个酒瓶往那人头上一砸……之后,就在这里了。

顾岐安:“嗯,倒是胆大。也不怕把人砸开瓢。”

一旁理好头发的濮素添油加醋,“当真开瓢那也是他该!一个男人还动手打女人,你不在场呀,他甚至动脚踹昭昭肚子。”

顾岐安闻言,停下手里动作,问梁昭,确有此事?

“嗯。”否则她也不会肚子疼。

尽管她这段时间,时不时就因为那个病会周期性腹痛。但这次疼得尤为狠些,出酒吧的时候,差点一弯腰吐出来。

顾岐安紧一紧目光,指腹在她伤口周围轻轻打旋。他再问濮素,“老陆人呢?”

“他‘死’了。”

“所以前任这种存在,在你们心里是不是一分手就和死了没差?”

“不然呢?”

二位小姐异口同声。

顾岐安忍不住轻咳,委实有被内涵到。

伤口处理完毕,从医院出来,小钱先驱车将濮素送回家,再听从顾岐安的指示就近开去一家酒店,放他和梁昭下来。后者本能好奇,“你都没个正经落脚地嘛?”

“没有,”他一脸无辜,答得半真半假,“有也和没有无差。偶尔做手术到下半夜,图方便就索性开个房间睡觉。”

某人把梁昭安置到开好的房间,自己再下楼来买解酒药和纱布,路过水果店时,又进去称了一袋圣女果。

折回房间的时候,负伤人员已经大剌剌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外衣也没脱。顾岐安必须叫醒她,因为她衣服上沾血总得换下来清洗。

扰人清梦的人和她说笑,“你打呼噜了。”

梁昭即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真的假的?”

“真的。”他骗起人来总是毫无破绽。

好。黑历史又加一桩。梁昭甚至觉得不悄默声杀了他灭口都无以解气且自保,他知道的太多了。

她一时还缓不过来酒气,只懵懵地坐在床上,看他脱下外套,挽起衬衫袖口去清洗圣女果,然后回来,送到她嘴边投食状,“吃一点,解解酒。”

“我打完人的样子是不是很像小太妹?”

“是。总之不像我印象里的梁昭。”顾岐安说,记忆里她从上小学起就极为地正面人物,每天校服红领巾,是那种别个三道杠就能管你眼保健操开小差的纪律委员形象,

“今日算我三生有幸,见到你不为人知的一面。何止是惊喜,简直堪比看到我们纪正明主任’下海‘跳钢管舞。”

这是个什么清奇类比!

可梁昭也有话说了,“顾岐安,其实我才没那么正派……”乃至犯过很多不道德不正确的错误。

“道德是什么?”有人背靠着台桌抽烟,“这种用来自律而非他律的东西,又何须在意别人的眼光。换句话说,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置喙或干预你的人生。”

二人一时沉默。他问起更要紧的正事,“你后来没去看医生?”

“没有。”

“为什么?”

“一则因为没时间,二则我认为没有必要。子宫坏了就坏了,我又没打算再要孩子。”

梁昭说这话才不是意气或者破罐子破摔,纯粹是,这东西委实会有阴影。都说事不过三,可轮到怀孕及人命一事上,有个两次就够她受的了。

“哪怕我以后再婚,也会头一个和对方说好,我不会要孩子,也生不了。”

不等顾岐安有什么反应,她仰躺着栽倒在床上,拿过手机,看到Miranda约她明晚去餐厅吃饭。

梁昭回了个“好”。丢开手机,就看见顾某人已经脱下衣裤,赤/身/裸/体地去冲澡,十几分钟后,他出浴也只在腰间草草裹了层浴巾,接着直剌剌上床来,往被子里一钻,把梁昭揽进怀里。

夜深且寂静。她借着些酒劲与他吐真言,“你有没有发现,比起一地鸡毛的婚姻我们显然更适合现状?”

“你是说你不适合柴米油盐,还是说我?”

“都有。”某人的呼吸落在她肩头处,痒梭梭地。梁昭不得不翻个身,由他从身后环抱着。

“梁昭,你有没有发现?在你眼里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日常,都能难得像应试应聘一般,这这那那地考虑一堆元素。而你当年一时脑热叫我娶你的冲劲去哪了?还是到头来我就是你的收容所或者感化院?

说实话,我至今还搞不懂你要离婚的根本原因。

如果单因为孩子,我们大可以一起面对。再不济生不出也能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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