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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的流放生活(105)

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顾君瑜上前将被子往下拉了些,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

当那双微冷的手摸向额头时,陆沉菀便再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来。

一张带着些许风雪冷意的俊脸闯入她的视线。

陆沉菀看到他脸上的关切之情,越发心虚了,“我没生病。”

陆沉菀的额头确实有些烫,不过似乎并非高烧那种发烫。

顾君瑜的视线掠过她泛红的耳尖,将手收回,“头还疼?”

陆沉菀:“不疼。”

“想赖床?”顾君瑜淡笑着看她,“我要与星承出去,可能得晚上才回来,你可要同去?要去便起来,我带你去玩。”

陆沉菀见他神色坦荡,丝毫没提昨晚之事,心中的烦躁也消解了大半。

那自己脑海里哪些凌乱的画面到底是醉态还是梦境?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昨晚自己太丢脸了。

算了,还是留在家里吧!

“我有点头晕,不去了,你和表哥一起去吧!”

因为她小心眼误会了,害得表哥和安王都不如以前亲近,如果自己跟他们一起去,表哥肯定会调侃她。

顾君瑜想起陆沉菀醉后吐出的真言,起了几分调侃之意,便悠悠道:“原来菀菀真想金屋藏娇?”

陆沉菀的心猛然一跳。

顾君瑜欣赏着她眼里的慌乱,一本正经继续说:“你昨晚要我学武帝为你造金屋,将你藏之金屋中,我还当你醉后胡言……”

陆沉菀赶紧摇头否认,“我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她明明说的是希望将王爷金屋藏娇,王爷这是颠倒黑白。

顾君瑜低笑出声,揉揉她的头顶,“今后少饮点酒,省得醒来翻脸不认账,我还当你醉后讲真言,差点便吩咐刘总管安排修金屋了。”

说罢,他起身离开房间,留陆沉菀一人呆若木鸡。

王爷好像变坏了!

果然近墨者黑,他被表哥染黑了!!

近日天气不错,虽说气温低,但有阳光照着,也很适合出门透气。

楼星承前段时间便天天出门到处跑,有时还几日不回来。顾君瑜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闲不住,后来才得知他是在绘制黔州、益州这一片区域的舆图。

顾君瑜也不得不佩服,名将之后果真很有军事敏感度。

楼星承听说顾君瑜和温崇正等人制造出了一种名曰望远镜的东西,可以眺望目不能及的远处,便问顾君瑜要了一只,这玩意对他们绘制地形极为有用。

不过因为时间紧迫、材料有限,技术还在摸索阶段,顾君瑜这次一共只打造了两只可用的望远镜,一只给了陆沉菀,另一只便给楼星承。

他与温崇正已协商好,接下来温家将在符阳开个制造玻璃的作坊,他不参与经营,到时候拿分红。

顾君瑜想造玻璃的最主要目的是需要一台显微镜用于实验,不过显微镜的构造比望远镜复杂些。他招揽了上次做木头玩具的杨木匠一家,专门研究显微镜的制造方法。

眨眼便到了春节。

今年的春节也算热闹,裴钧、楼星承等人并未回北境,都留在符阳过节。

萧牧也回不了京,他家人早都死光了,倒也了无牵挂。

说来萧牧这人也十分有趣,他一开始成为符阳县令时,成日自怨自艾。

随着日子久了,他似乎还找到了乐趣。当县令的差事比跟在皇上身边轻松,没有什么他碰不得的钉子,还有一大群百姓视他为青天老爷,推崇至极。

而自顾君瑜这边修好马场、武场之后,萧牧可随时带侍卫过来切磋。

裴钧、楼星承都是一等一的将才,萧牧难得遇上这样的好对手,偏偏他就是那种喜欢挑战的人,在裴、楼两人手上堪称越挫越勇。

过了元宵,便到了春耕季节。

顾君瑜要忙着地里的活,以及花木嫁接、盆栽培养等。

桃李盛开之时,来安王庄子上参观之人日渐多起来。

正巧裴钧负责的客栈已建成,可供游人食宿。

其中不乏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观花之余亦可拜访安王。

这些文人还时常组织一些吟诗作对的活动。

庄子倒越发热闹起来。

安王虽被流放至此,但不仅没死,还受了皇上的赏赉,皇上甚至一度想召他回京,这对一些想出仕的人来说,无疑也是一种机会。

一种选择的机会。

在安王最落魄时相交,和等安王发达了高攀,显然前者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虽然这种选择带着风险,但也藏着极具诱惑力的回报。

更何况安王现今虽无权势,但名声却比当太子时还要好,世人皆知安王仁厚爱民、救济百姓、严惩贪墨等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