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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烫嘴的爱情(3)

作者: 金呆了 阅读记录

忽然没了旁的心思,校园里的风言风语也扰乱不了白若兰的心神,她甚至拿起笔,记录了起来。

散漫的人突然轴了。

她不信,但……

半灰半绿的天景在雨滴中斑驳成水墨图,白若兰拨开窗户上的水雾,隐隐看见远处天边,杂乱的天线。

白若兰眉头紧锁,用力别过脸,连一点余光都不想飘到过道——那里有一个小孩刚拉的屎,位置不偏不倚,气味雄浑百米。

她很讨厌火车上脏腻杂陈的味道。海鲜腥气,油腻体味,以及闷久了的扑面口气。非常不美好,暴露掩耳盗铃的人避之不及的生活真相。

她生长于窄陋街巷。那是个宽缝石板路上横溢着馊汤水,天不亮头顶就有砧板剁菜声的地方。这导致经济好转搬进楼房后,她极其厌恶少时过去。

她是突然来的,非常形式地告诉公孙自己备考一门重要主课,赶不及他的阳历生日。届时,若无事发生,内心预备说辞是送一个惊喜。当然,此番实际是探一番究竟。

心头纵有疑云,也自认端得住,可到底还是年轻,眼睛里是容不得一点沙子。

白若兰白花的无辜外衣揭穿在与公孙第二次分手。

她好看得让人不忍将心机二字刻入潜在印象。可那次,公孙被她字句罗列,从可疑时间点到行动轨迹清清楚楚,无缝吻合。她不藏不掩,怒目圆睁,到最后声泪俱下。

他还年轻,又有钱,眼里的女孩都是美丽愚蠢娇柔顺从的,如此的白若兰是打破想象的。

她清澈的乌瞳像能洞悉男人。

距离他们上次闹分手,也就是白若兰劈腿被抓包已经过去四个月,四个月足以让公孙清理掉恨意,继续如胶似漆,也足以让白若兰一节节登上道德高地,泪出有名。

这段争吵并没有想象的激烈,我以为会是酣畅淋漓的,公孙说当时有点傻,以为自己掩饰得当,两面春风,没想到心头无辜若白花的仙女突然化身乌夜的魔女。

白若兰处理的很漂亮。她先是白日高调校园一日游,在公孙所在大学的校园论坛占据流量帖,等到公孙自己刷到帖子才知道她来了,这时候松开怀里的苗凌风,显然与抓奸在床无异。

不得不说,在那个朴素的年代,深谙自我营销和炒作的捷径,紧抓普罗学生的八卦及跟风心理,不可谓不是天才行为。

白若兰尾巴收得很漂亮。

公孙当要火山爆发、一颗心悬至顶点时,她人忽地一软,跌倒在沙发上偃旗息鼓,低低自认了句,“我活该。”

苗凌风当晚收到一条短信,来自白若兰,【祝你们幸福。】

天,她吓得半死。她知道公孙有女友,也刷到校园帖,在公孙追着白衣姑娘疯了一样狂奔而去时,细细复看了那几张模糊的剪影,由于不得味,她特意奔至学校机房,在电脑上重温了几遍。

后面两年,校园论坛再没有出现比白若兰更惊艳的姑娘。

不想承认自己慕恋公孙,这一点都不酷,与他只是鱼水之欢,这样说来才比较有个性。和一个有女友的男人上床和爱上一个有女友的男人,那罪名几乎可忽略不计。

苗凌风瑟缩在被窝里,难得没了出去野的心思,眼珠咕噜咕噜转溜。这剧本换个编剧估计走向就会不一样,可惜我看到的这本本子无趣得很,这个飒利的无脑小妞只担任NPC角色。

我有问过公孙,苗凌风代表着什么,毕竟在那段有些荒唐的炮友生活里,学姐只是个学姐,而苗凌风有名字。

公孙陷入思考,半晌嚼出味来,告诉我,“可能代表一种失控。”

那一种失控被白若兰替代。

我第一次见白若兰,是在后台,彼时跟着一帮长发飘飘的大学生参加N省高校文艺汇演,我校表演合唱节目,白若兰则是独挑五分钟独舞大梁。

后台彩排候场时,一张张花花红红的过艳面孔招摇在面前,由于第二性征不明显,我被当个小厮推来搡去,被拱至T市大学文广学院区域,我一眼就认出了白若兰。比校园论坛那几抹模糊的剪影还要美。

我昨天还跟公孙聊天,说起空窗日子。我说我有挺久没交妹子了,他说他也是。

我大笑,完全不信,问他,学姐呢?

准备跟她男朋友出国。

那苗凌风呢?

他没说话,转脸继续问我怎么没有新妹子。我胡扯道可能没jb吧。

当晚他发消息给我,说后台可能会看到白若兰,说如果见着帮他打声招呼。

我认出了眼前红衣摇铃打扮的仙女,漫长的候场,我凭借自来熟与白若兰扯了起来,她还挺健谈的,我说公孙让我来跟你打声招呼,她轻扯唇角,装作不屑地冲我扬了扬眼尾挑起的眼线,媚眼如丝道,“告诉他,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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