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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离个婚(25)

作者: 灵王太子 阅读记录

“祁……老板。”洪田方看着濒临失控的场面,病房内的家属开始摁着呼叫铃求助,“快走吧,我们回头再查!”

祁棠看着吴升被拖拽出去,病床上的刘裕山像是一捧稻草,毫无意义地躺在被子里。

“老板!”

祁棠再不多等,冷着脸色拔腿就往电梯那边走了过去。

☆、后悔

上车之后祁棠示意洪田方不要说话,让他把事情先想清楚。

刘裕山在项目测试后脑损伤住院,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两者之间的关联,但从吴升的反应来看,刘裕山出事这件事和项目恐怕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是为了复仇,为什么最后是宴任出事?

祁棠的目光浸泡在冷凉的温度之中,交错的思绪仅用片刻就得出了另一个结论。

宴任瞒着自己去做项目优化,是因为宴任已经知道项目存在问题——吴升对宴任动手,除非是宴任一直以来都知道,甚至连吴升的事都是被他压下来,所以才走投无路这么做?

但宴任究竟为什么要对他隐瞒?

安子晔的秘书又为什么那么巧合去见了吴升?

祁棠的指尖缓慢推过眉骨,频繁重生和难以解释的疑惑就像是无法排解的压力。公事上和宴任的互不干涉,导致在现在产生了一时间难以理解的情况。

洪田方虽然不能跟祁棠交流,但他捂着手机神色紧绷地和保镖低声交代,要盯紧吴升,然后又马上让人去查吴升是怎么回事。

祁棠的电话拨向宴任。

“宴任”这两个字过分清晰,也过分熟悉,但祁棠却在此刻茫然地感到一种陌生。

结婚七年了,七年来却把彼此的生活割裂得没有粘连的界限。

他不知道宴任什么时候得知了产品的问题,也不知道宴任和安子然并非只是一场酒后的事故,如果不是重生,他甚至都不知道同床共枕多年来的人会让人感到如此不适和陌生。

电话许久没有接通,然后结束了。

再度拨过去,依然没有回声。

祁棠隐隐皱起眉头,暖光从窗外也无法点亮他的脸色,祁棠的眼底平静深邃,难以言喻的压感像是寂静的锋芒或者危险。

宴任私用的手机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他忍耐着回忆了一下3月10日最近的事情。

他们的冲突屈指可数,所以一旦有什么情绪的爆发都非常记忆犹新。

3月3日是安氏的晚宴,宴任在意外之后睡了一天,等他想和祁棠解释的时候祁棠没有任何情绪接受。

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刚得知宴任和安子然过夜后的怒火已经散成冷灰,回忆在如今只能勾起一点略感嘲讽的心灰意冷。更何况他们并不是什么“意外”,那可能就是一次顺水推舟的刺激。

祁棠的屏幕上再次断开通话,洪田方胆战心惊地看着祁棠夹雪的侧脸,一声也不敢吭。

陈志强接到祁棠的电话时心头猛地一跳,然后背过赖着不肯走的安子然,说宴总还在上班。

“去宴氏。”祁棠锁定屏幕,漫不经心的冷淡色泽从他稍微后靠的动作里弥散成锐利的凉感。

宴氏的楼下停着一辆非常低调的跑车,就那么显而不显地停放在祁棠和宴氏的员工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洪田方探着头看了一眼,语气微妙地问道,“那是安小姐的车吧?”

祁棠没有说话,在保镖拉开车门后踏入了宴氏的大门。

3月3日安氏晚宴,安子然摔进宴任怀里的娱乐新闻在快速发酵后被宴任强行压下。陈志强把印着口红的宴任送回来,那个秘密就这样烂死在几个知情人的腹中,变成生锈的刀片,在肋隙里夹缝生存。

前台通知陈志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陈志强也不知道祁棠的一通电话竟然是要亲自过来——

洪田方推开宴任办公室的门,甜腻的柔软气味像是毒雾一样在半空蛰人。

宴任的气息很淡,整个办公室完全被安子然的香水和本身的气味所遮盖,那种撒娇和所有权的领属如此鲜明,门内门外的一个照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顿时僵住。

安子然坐在沙发上,擦拭着一个淡紫色的水晶雕饰,面上的粉底透亮清晰,嘴唇鲜艳而柔嫩。

“宴”字还没出口,就变成婉转的一声“棠哥”,笑意堆砌起来,像是珠光在眼尾闪烁。

“我刚回来,妆都来不及化,气色是不是很差?”

“不会。”祁棠并不拆穿地简单回答。

“……祁总。”陈志强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谦和笑意,“您怎么突然来了?”

祁棠无波的目光淡淡划过安子然,然后眸色深冷地看向陈志强,语调平缓地问道,“宴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