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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离个婚(172)

作者: 灵王太子 阅读记录

极光之下,宴任单膝跪地,曼卡定制的戒指吸入浪漫光海,析出摇摇曳曳的嫩光。

宴任说:原谅我。

他好像一直觉得,如果把错误只归咎于自身,是不是祁棠的所有抗拒和毫不容忍都可以解释,也都不会导致自己的失望?

祁棠感觉到宴任落在他唇边的吻,温热、发自肺腑,又似乎融着些许无法言说的颤抖——他看到宴任单膝跪了下去。

酸软的绵意自腹中抽枝旋起,占据脏腑,攀上双肩,又扼紧咽喉,他的视线因为微末的窒息而更加清晰,好让祁棠不会错过宴任眼底点点滴滴的所有情绪。

宴任的眼眸似乎被极光占据,但光色又并不浓烈,祁棠的身影垂映其中,比天光更加馥郁。

特斯克的风温柔而寒冷,无垠的海面拂动天穹,极光汇成绚丽的河流,华美莫测地奔涌而来。

宴任看着祁棠,像是用目光触吻着祁棠的眼睫。温暖的感觉浸入瞳孔,在血管里游鱼般溯源回流,那种初生的、热烈的、斑斓的温度撞上祁棠的心脏——心脏似乎被双手极尽柔和地托起。

戒圈泛着一点微芒,祁棠的指尖有种微渺的烫热感,他听到宴任的嗓音低沉,甚至因为语调的微微放缓而近乎像是摩挲耳鼓——

“老婆。”

祁棠垂着眸光,鼻腔里沁入湿润的凉雾,似乎微微凝着特斯克的柔软冷雪。

“嫁给我。”

指尖像是钻入了滚烫的流星,所以难以自持地低颤着,祁棠稍稍弯腰,发抖的指尖捧着宴任的脸,亲昵的吻从上压来,没有任何人推拒。

宴任把戒指戴上祁棠的手,又让祁棠帮他戴。祁棠的眼底蕰着一点化雪的泪色,但他又忍不住笑起来,笑意鲜明得简直夺目,宴任根本舍不得呼吸甚至眨眼——

在面对父母的时候,祁棠的笑容会稍微浓郁一点,但也只是点到即止。

他的笑意惯常吝啬,但现在描着一点泪影,却笑得突然止不住。

“到底在笑什么?”宴任揽着祁棠,本来想吻他,但第一次看到祁棠笑得这么真切,实在是太过难得——

“给我戴戒指的时候你在抖,还有……”

“那是因为我紧张。”宴任在祁棠的唇边狠亲一口,喘了口气把祁棠抱得更紧了一些,“还有什么?”

“你还没跟我求婚就叫老婆……”祁棠笑着揉了揉眼尾的泪色,抹成一小片摄目的珠光,“还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宴任挑了一下眉,在祁棠的颊边寻觅般磨蹭了一下,“这就是我老婆,一定会嫁给我。”

笑意微微敛藏了些许,但仍旧含在唇角,像是极光蜷在风和云的流影里,祁棠的视线微抬,落在宴任眼里,“这算不算无耻?”

“算。”宴任干脆地承认道,“我就是无耻。”

还没等祁棠笑,宴任继续道,“现在无耻的人不经你同意要亲你了。”

这个不经同意的吻很轻柔,一点一点,像是第一次的吻。

生涩、略带试探,缓慢而温柔,像是啃噬心扉的一种折磨。

又很暖热,不带任何欲求的味道,像只是在冬夜里,厮磨交颈着寻找温暖,在属于自己的自己里藏匿起来。

——心满意足,仿佛已经得到了漫天的晨星和无底的深海。

-

特斯克的自然奇观非常之多,祁棠和宴任并不准备一次性遍览,旅游的过程变成一种隐约期待的等待。

等待夜晚,等待温热的被窝,等待消磨在彼此身上的时光。

蕾莎冰河湖在返春之前融得越来越明显,湖中漂浮的冰像是一座座雪白孤岛,远看又像是海豹身上的花斑。

澄黄的灯影滴入湖底,摇曳着仿佛长长的鱼影,在白天也很灿烂。

东部的奈罗卡斯山已经全然地生出绿草,夕阳在天边像是勾描的粉迹。

暮光如同苍茫的暗色油画,在远山之上几笔带过,徐徐坠入还没解冻完全的冰河。冰河因此泛滥着粉紫的霞色,其间清透的冰蓝河流无声淌过,像是寂静的画。

祁棠拒绝当地的所有特色食物,基本上都是在特斯克各个景区的高级餐厅里吃西餐。

半个月的时间如同甜酒,返程前宴任简直是把“不想回去”写在脸上,“如果要上班不是不能24消失都呆在一起?”

“没有如果。”祁棠道,“就是要上班。”

宴任抱着老婆呜呜咽咽。

祁棠抵着宴任的前额,距离靠得很近。

“你不想回去领红本吗?”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