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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军品权色(312)

骇人,又惊悚。

心下窒了窒,不甚了了。看得出来,那个东西,对他很重要。

禅房内,一时觉入死寂。

恰在此时,慈云寺内击磬撞钟和诵佛的声音传了过来,悠扬飘荡着,让她突然觉得,有些怜悯面前这个落寞的男人了。

失去挚爱的痛苦,人人都一样。权少皇他肯定也不好过吧?

人的往事,其他人没法儿云分担,除了本人,也没有能理解那种心灵的负荷。

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她慢慢地靠近了他,手肘轻轻缠进了他的胳膊,自楼底天台事件以来,第一次冲他真诚的微笑着,淡淡出口。

“人生的得与失,其实都是相生相伴的。有些东西失去了,那命运肯定会为你安排另一种更好的得到。”

一句话,瞬间击中了权四爷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目光烁烁望了过来,看着他女人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喉结梗了梗,探手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勒紧,再勒紧,无视口念‘阿弥陀佛’的净空方丈,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乖儿,我们重新写一个吧。”

她说得对,得与失都在一念之间。失去是为了更好的得到。

既然过去的旧物已经烧掉了,那他就当那段过云并不存在好了。不管谁欠谁,不管再多的恩怨,通通都随那一把大火埋藏了,而她,只是他的小女人,再无其他。

这么想着,他犹豫了许久的复杂心思,好像突然之间就找到了一个准确的方向,他唇角带着笑意,整个人就轻松了起来。

紧抿着嘴唇,占色睨视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心脏渗了水。

丫刚刚还一副如丧考妣的魑魅阴煞面孔,不过两三分钟的时候,又眉梢飞扬的愉快了起来,除了自叹弗如,她与他黑黝的眸子对视着,心里竟无端端乱糟了起来。

说不上什么情绪,不若欢喜,不若悲伤,就是复杂。

再一次为慈云寺捐了一笔数量可观的香火钱,知客僧很快便拿过来的一本崭新的功德薄。借用了主持的禅房里的笔墨,权少皇提起笔便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写好交给知客僧,他却不给占色看,只是笑着用大手撩开她额头的发丝,宠溺地摩挲着她的脸蛋儿,似笑非笑地说。

“再过六年,咱俩带着孩子来看。”

与他相对,占色颇有些无语……

不得不说,有时候越是精明的高智商男人,在遇到感情上的事情时,脑袋越容易被门夹,被驴踢。就在权少皇准备埋藏过往,与占色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料到,一场他以为来自天意指点的火灾,不仅是人为,还是一个围绕他展开的巨大阴谋里的冰山一角。

而且,由于他没有去深入调查,没有发现这个阴谋的存在,差那么一点点,就导致了他与占色之间永远也无法解开的死扣。

*

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权四爷的心情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因为他的女人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至少,刚才在主持的禅房里,她看他的目光里,是绝对有感情成份在里面的。

中午,一行七人在慈云寺吃的斋饭。

权少皇对慈云寺并不陌生。牵着占色的小手儿,带着几个随从,七拐八拐,左拐右拐,很快就走到了一处写着牌匾上写着“斋戒堂”的地方。

看得出来,主持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这群声势浩大来吃斋饭的人刚刚坐下来,就有两个中年居士过来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吃饭,席间又有艾伦这种国宝级人物的妙话点缀,想不热闹都不行。吃着,说着,竟也其乐融融。

斋饭做得很简单,豆花,咸菜,竹笋等等,都是常见的食物。不过有些巧合的是,桌上有一盘炝炒胡萝卜,一碗蒸南瓜。占色想到今儿来的路上艾伦唱的那首不着调的歌儿,不免有些想笑。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寺庙里呆着,多少都会存有几分敬畏之心。占色也不例外,坐在斋戒堂里,置身于寺庙中,听着时不时飘进耳朵里的诵经与敲钟声,心里便生出许多庄严和神圣的感觉来。

不过,她却没有想到,作为六根未清的男人,权四爷对这寺庙远远不如她那么有敬畏心。飞快地吃过了斋饭,他吩咐了铁手一会儿聚合的时间和地点,再次和人群离散了,牵着占色就往后院清悠的地方走,彻底过起了二人世界。

沿着台阶,踏过有青苔的石板,在后院的绿树林荫之中,有一处环境隐蔽的小池塘。池塘里有人工养殖的大小鱼儿无数,池中骨有一座满是岁月痕迹的假山,假山石上,有大小不等的乌龟一动不动地爬在上面,懒洋洋地映衬着这古寺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