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步步惊婚/军品权色(1015)

她的一口一句严总,让严战脸色微霁。

“占色,我……”

摇了摇头,占色阻止了他的话。

“我不想知道严总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人家惹真心待我好,我就会真心待人,人家若只是想欺我骗我利用我。那么……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罢,她转头,“孙青,我们走。”

孙青面色沉静,一直观察着她没有多话。

听到她喊,跟着就站了起来扶她。

刚才还说得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半点儿脸面都不给,这件事儿也只有占色才能干得出来了。见她步子晃了晃已经迈出去了,严战不由苦笑。

“占色,你就不能听我说完?”

占色回头看着他,目光凉凉的,“严总还有什么指教?”

严战右手食指撑了一下额头,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言语却很恳切。

“我没有你所谓的多目的。顾东川到底是不是安东华,这件事儿我并不很确定。不过,有另外一点我却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顾东川他,不,安东华他跟你一样,其实也是《金篆玉函》五术的后人。他家山字传人,姓安,这个事儿,我是在权世衡那里知道的。”

五术后人?

顾东川……会是安东华吗?

不,绝对不可能。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虽然她对过去的记忆总是很模糊,但是她真不认为自个儿的记忆可以退化到忘记一个打小儿就认识的玩伴和朋友,甚至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的男人……

揉着脑袋,她一遍遍的想着,可真正仔细去想,她还真就想不太清楚安东华究竟长啥样儿了。为什么她的记忆力这么差?难不成,她除了找吕教授洗掉了关于权少皇和小十三的记忆,还把安东华都洗去了?不!她明明记得他的啊!

但是如果记得,一个打小儿就认识的人……她又怎么会想不起了?!

“不!”再次摇了摇头,她搓着太阳穴,“顾东川不可能是安东华,这事儿太荒唐了!我不相信。”

严战望着她喃喃自语的样子,眸光里流露出明显的心疼来,“占色,我没想让你难过。”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从你叫我哥的那一天起,我就不会再伤害你。”

从叫哥的那一天起,那以前呢?

脑子里钻牛角尖儿地想出这么一句话,可占色却没有心情问出来。因为她的脑子太痛了,好像脑圈儿里面有针在刺,耳朵也跟着‘嗡嗡’叫过不停,扯得她浑身都不舒坦。迟疑了片刻,她脚下虚软地坐了回去,双手捂了一下脸。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态。”

“没事儿。”严战微笑给她添了水,“在我面前,你可以想说什么都就说什么。”

定了定神,占色再抬头时,脸色已经平静了许多。

“哥,顾东川是安东华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你问权四爷会更有把握。”

眯了眯眼睛,占色望着严战严肃的俊脸,喉咙发哽,胸腔发闷。她说不准确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把她脖子给死死勒住了似的难受,勒得她氧气耗尽,勒得她思维停顿,想说一点儿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全部的大脑细胞都在过往里沉浮着,一个个好像前段时间做噩梦时才会出现的片段,不停地闪过她的脑脑。

唯一与梦的不同点,就是这在白天。

整个人脑子空荡荡的,她陷入了白日的梦魇。

有一张脸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动着,那就是安东华。

微笑的表情,开心的表情,大笑的表情,烦躁的表情,一张张脸重叠着,把她的思维越勒越紧,紧得她完全透不过气儿来……

那些片段,遥远得好像那一个年代唱的老歌谣……

口琴声儿,轻笑声儿,还有沐浴在阳光下的教学楼,高高飘扬在旗杆上的五星红旗。窄窄的跑道上,划线用的还是白白的石灰,一个单薄而修长的身影疾风般跑了过来,把她撞了一个大趔趄,书包文具掉了一地。

她气恼得不行,他却站在阳光下对她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可那一张脸,她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可以奇迹一般地清楚记得很多细节。阳光下,他替她撑伞。下雨天,小河上的浮桥被冲跑了,他背着她过河,打着赤膊的手臂上,闪着晶亮的水珠,有人欺负了她,他会在后面追得人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地跑……那个时候的天空,好像都是蓝的,依兰也没有现在的阴霾,一个个往事都鲜明得像调色板般清晰,可她却偏偏想不起他长啥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