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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162)+番外

“爷,您不能再喝了。”

月毓扯着巾帕的角儿,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却还是壮着胆子规劝。赵樽微微一顿,执了一颗黑棋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是思索了片刻,才慢慢落在棋盘上,没有看她,只却是又就着酒壶喝了一大口,又凉丝丝的说。

“再去拿一壶。”

月毓曲膝施礼说了“是”,直冲老孙头使眼色。

孙正业立在边儿上,一张没有褶皱的胖脸因为着急,隐隐有了汗意。

“爷,老朽以为酒多伤身……”

一只手撑了下额头,赵樽眼睛往边儿一扫。

“郑二宝呢?”

“这个,这个……”孙正业瞄着他不好琢磨的表情,顿了顿,才斟酌着小意说,“爷先前头痛病犯,二宝公公他心里一着急,便去西配院里找楚七了,那姑娘言词虽说虎实了一些,可在医术见解上,确有她的独到之处,老朽也自叹费如……”

“自作聪明。”冷冷打断了他,赵樽声音冷冷的。

孙正业察言观色,“正是正是,爷数落得是。不过是头总是痛着也不是法子,老朽以为爷这些日子思虑过甚,才又复发了。然这头痛之症,治标不治本,终究是不行的,请了楚七来瞧瞧,她兴许会有偏方。”

赵樽沉默着,左手执一个黑棋上棋盘,右手又执一颗白棋上棋盘,一个人坐在那里与自己博弈起来。除了偶尔微下眉头,任是谁也看不出来他其实头痛难忍。

“爷,酒来了!”月毓拔开壶塞,递到赵樽面前。

赵樽面色稍稍有一点发白,接过酒壶,一仰脖子,那喉结微微鼓动着,半壶酒液便顺着入了喉。有几滴从下巴滑落,顺着他的脖子流入了领口……

月毓耳根烫了一下,慌忙拿了绢巾过去,先替他擦了脖子上的酒液,便要打他衣裳的领口,想要擦拭流入他胸口的酒……

“本王自己来!”

赵樽沙哑的声音,低沉不堪。

“那……爷,月毓给你揉下额头。”

月毓迟疑着,一双指甲修剪整整齐齐的白皙手指便搭上了他的额头,赵樽眉头一皱,头微微偏开,神色隐隐已有不悦。

“本王说了,不妨事。”

他骤然变冷的语调,让月毓的手顿住,终是收了回来。

“是。”

瞥了一眼受了委屈的月毓,孙正业心生同情,忙道,“爷!怒郁伤肝,郁而化火,你勿要着恼,当以保重身子为首要。还有,那茯百酒虽可以暂缓疼痛,可老朽以为……”

“你下去!”

这一声冷得穿心入肺,吼得老孙头那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身形一晃,他不敢再啰嗦。

这些年来,他为赵樽看诊的次数最多,可对他的性子却是完全琢磨摸不透。这位爷一直都有头风之症,可此病缠绵难愈,又易于复发,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起来便是疼痛难忍。

前些年,圣上疼爱十九爷,许了京师的如意御制酒坊,单单为他酿造了这种茯百酒,加了茯苓和百号子酿制而成。

那百号子又称御米,乃宫内御用,又被称为“百药之王”,有镇痛之用,每年专程由人从云南运抵京师,实在名贵得紧。故此,这“茯百酒”就更加珍贵,除了十九爷,其他皇子是想沾都沾不上的。

但酒便是酒,作为医者,孙正业并不赞同多饮。

“报——”

这时,郑二宝气喘吁吁地撩了帘子进来。

“爷,奴才把楚小郎请来了!”

赵樽面色如常,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嗯”了一声儿。

那个表情,看在郑二宝眼里,直是叹息。

他的主子爷哟,咋就那么能绷住呢?

但他晓得,既然这位爷没有撵人走,便是不会拒绝了。

夏初七一直落在郑二宝后头几步,一入屋子便见到了那个据说头痛得要死要活的傲娇十九爷。

只一眼,便愣了下。

一头乌黑的长发未有束冠,从那宽厚的肩膀一直垂到了紧窄的腰上,坐在圆杌上那臀到是翘得够弧度,可惜被那黑色的软缎寝衣给遮了。视线再往上,只见他轻薄的寝衣敞开了前襟,略略有些湿痕,简直便是那“掩不住的诱惑”……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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