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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15)+番外

又要能屈能伸一回?

低垂着头,她没再去看战马上冷飕飕的男人,为了自家小命儿考虑,脚一软跪下去,故意埋着脑袋,抖抖嗦嗦地憋着嗓子傻笑,假装自己真就是个傻子。

“呵呵呵,我是嫦娥,我是最最好看的嫦娥,顶顶好看……”

赵樽高倨马上,静默着看她,半晌没有动作。

他不动,跪在地上的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也只能一个个安静地跪着,汗毛倒竖地体会传闻中“冷面阎王”的肃杀与酷烈,只当人间地狱走一遭罢了。

四周一片死寂。

夏初七没有抬头,却可以感觉到头顶的冷芒。

冰冷,冰冰冷,凭直觉,她猜他一定在看她……

“起来罢!”

一道平静得几乎没有情绪的低沉嗓音,打破了静寂许久的驿道。

“谢晋王殿下——”

谢恩声响彻云霄,人群里有低低浅浅的松气声。

可夏初七却仿若魔音入脑,瞬间被他震得魂飞魄散。

怪不得,觉得那么熟悉……

原来是那个贱人!

荡着白色芦花的清凌河岸,纵横交错的血腥伤口,夹杂着中药和青糙味的男性气息,与主人气质不协调的红色裤钗,那人冰冷的眼,饮血的剑,湿湿的赤裸胸膛……

她心里微微发冷。

红裤衩认出她来了吗?

他有没有发现随身的小金老虎不见了?

带着侥幸心理,她头垂得低低的正默默祈祷,却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道哀哀的声音。

“殿下!民妇有冤!请殿下替民妇做主啊!”

范氏?

完了!

那红裤钗就在上头,泼妇在这个时候点她出来,她还有活路吗?夏初七没有抬头,装得比谁都傻。那范氏却已挂着泪水跪在地上指着她,期期艾艾地说将开来。

“民妇鎏年村范氏,与相公情投意合,可这不要脸的妇人,几次三番勾搭我相公不成,竟怂恿他男人兰大傻子打晕了我……诚心想要污损我名声,好让我家相公休弃我……”

范氏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楚,也说得无处不可怜,但夏初七却有些诧异了。她为何没有提到她额头上有刺字的事儿,这个不是比那些鸡毛蒜皮更容易将她治罪吗?

窃窃的哗然声无里,夏初七听得头顶传来冷声。

“抬起头来。”

对她说的?

这下想继续装死都不能了。偏歪着头,她委屈地扯着嘴角,一脸迷茫地望望赵樽,又望望指控她的范氏,傻乎乎地吸下鼻子,噘着嘴巴直摇头。

“我是嫦娥,最好看的嫦娥,顶顶好看的嫦娥……”

“装傻?”范氏咬牙切齿,突然起身,指着傻子,“兰大傻子,你来说,是不是你两个合着伙做下的糟践事儿?”

缩了缩脖子,傻子偷偷瞄了一眼夏初七,既不敢承认,却也不会撒谎,一张憨厚的脸胀得通红。

“我……我……”

“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你扒我衣服?”

傻子吓得肩膀一抖,可还是哆嗦着伸手臂拦在了夏初七面前。

“不,不关我糙儿的事,是我,是我做下的!”

夏初七暗自磨牙。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要不是她素来知道傻子就这一副牛都嚼不烂的傻德性,她往后真不能再与他搭伙过日子了。

驿道边上的凉风,晋王殿下的冷脸,冻僵了无数人的感官。众人都听闻过十九爷铁血残暴好杀戮的传说故事,心下都在寻思这一对傻子夫妇只怕要遭殃了。

赵樽眼神无意地扫过夏初七,微微一顿又转向傻子,声音平平地问。

“你可知罪?”

傻子低着头,对赵樽却像不那么害怕了,喃喃咕哝。

“知,知罪了。王爷,不关我糙儿的事。”

赵樽扯下嘴角,“为何要这么做?”

傻子垂下脑袋,说得可怜巴巴,“她好凶,我村,村子里就她最凶!她是个大恶人。她要掐死我糙儿,糙儿是我媳妇,我要护着她。”

夏初七狠狠闭眼,心酸酸地为傻子的智商默了哀,不料那晋王爷话锋一转,却冷冷道,“你畏惧于她,便承认是你做下的?”

“啊?”傻子愣了,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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