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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898)+番外

耿三友大惊失色,连夜于泉城发兵,南下追击晋军。

而晋军在皱城稍事休息,主力却继续推进徐州,不理会追兵。

曙光就在前方,时间便是胜利,机会稍纵即逝。任何一个军事将领,都懂得把握战机。

赵樽亲自领兵,铁骑踏着南军还没有睡醒的美梦,横跨整个山东,如同决提江河之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领了徐州等地。南晏的半壁山河,在晋军马蹄的嘶吼声中,发出了紧张的颤抖。那山,那水,那河,也被杀红了眼的晋军战士用鲜血洗成了暗红的颜色。

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战事逆转。

南晏朝臣对于兰子安“滞溜聊城,不仅不返京,还对晋军主力过境一无所知”上书谴责,要求建章帝给予他渎职之罪的严惩。更有甚者,认为应当将他视同于谋逆大罪。

可不等赵绵泽责难的圣旨传到聊城,兰子安便以“既要疑我,缘何用我?既已疑我,何不叛你?”为由,彻底断绝与南晏朝廷的往来,当夜秘密整肃军队,大举逮捕了南军的死忠之士,便于次日宣告天下,率军降晋。

此举,令天下哗然。

大晏王朝稳于磐石的基业,也似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

就在朝臣们远在京师,为了兰子安降晋一事争论不休时,晋军已轻骑过徐州,兵抵宿州。

漫天的硝烟卷起层层乌云,震天的嘶吼染红了河山万里。

战车、炮火、马嘶、旌旗,晋军铺天盖,绞杀一般直入南晏土地。

鲜血在空中飞溅,不足三个月,晋军已踏过半壁江山。

在钢刀、铁蹄和炮火之下,对无数个民间家庭来说,将是永远的生离死别。可对于掌权者来说,他们看不见鲜血与离别,只能看见一个又一个关于死亡与胜负的数据。通讯的落后是古代战争的弊病,等赵绵泽知悉晋军已过宿州时,已是建章四年的五月初五。

历时四个多月的战争,晋军势如破竹。

在他们的铁蹄碾压之下,南军如同陷入了一场噩梦。

但这一场同室cao戈的战争持续太久,不仅南军乏了,晋军也乏了。

建章四年五月,晋军驻扎在灵璧,十日未动,成了至沧州开战以来,历时最久的停顿。

也因为这次停顿,让一直在屁股后面吃着灰尘死死追击的耿三友,也到达了灵璧。

无数人都在猜测赵樽突然勒令驻扎灵犀的原因,并为此议论纷纷。因为他的行为太不合常理。如今晋军攻势大好,他一鼓作气直入京师拉赵绵泽下马自己称帝才是王道,停下来与耿三友率领的主力相遇,又是在数月疲乏行军的情况下,不是找死么?

机会是留给聪明人的,战机就在面前,耿三友大喜,连夜往灵璧追来。

沧州之后,晋军面临的一次最大规模战役就在面前。

可元祐、陈景、丙一等人心里的紧张感,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晋军的铁蹄看似无坚不摧,但他们却知道……赵樽变了。

在大战面前,他似乎没有了那种与生俱来的战斗精神。而他仓促停留在灵璧的理由,说来也有些好笑——只因有人传信称,曾在灵璧看见过夏初七的身影。

这难保不是敌人施的诡计,就为拖住晋军的行军步伐,让耿三友追上来。

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但赵樽却似乎信了。

或者说,在历时五个月的寻找之后,只要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赵樽都不想放弃。

随着夏初七离去的日子,一日一日逝去,赵樽平静的面容上,憔悴,阴沉,冷漠,形如罗刹。让他身边的人,无一个不小心翼翼。而以往的战争中,他拼着的一股子狠劲儿,也在她连续五个月的失联后,涣散了。别人有所不知,但他身边的几个人却知道。他与赵绵泽决战沙场的决心,来自夏初七。他想要拼尽一切夺取江山的勇气,也来自夏初七。如今她都不在了,他要这一切,又有何用?

“不要再强求他了,能从沧州撑到灵璧,他已经尽力了。”

元祐嘴里咬着一根糙,看着河岸上牵马的男人,对着急上火的丙一说。

“小公爷,可……这样下去,怎生是好?”丙一无奈。

“啥意思?”元祐横眼瞥着他,“敢情你以为,除了他就没人会打仗了是不?对付耿三友那小儿,小爷有的是法子。哼哼!别说是他,便是大牛那狗娘养的来了,小爷也照打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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