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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73)+番外

可如今一见,她眼睛浮肿,面色憔悴,那精心修饰过的脸,被泪水一冲,花里胡哨的看上去极是滑稽,样子何异于冷宫妃嫔?

他轻叹着放下药箱,一步步走近,“侧夫人,您先息怒……”

“你是谁?滚!”夏问秋狰狞抬头,咬着牙,恶狠狠看着顾怀,“你滚,马上给我滚出去。让赵绵泽来见我,让他来见我……”

“侧夫人,下官是奉皇太孙之命,前来为侧夫人看诊的。”

“滚啊,我没病,我没有病……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不来啊?绵泽……”

夏问秋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失心疯一般,没有半点正常情绪。

顾怀与抱琴对视一眼,终是慢慢退了出去,坐在椅子上,开了一副宁神顺气的方子,递与了抱琴。

“抱琴姑娘,为侧夫人煎了喝着吧。”

“这方子,有效吗?”抱琴问。

顾怀面色凝重,“心病还需心药医。”说到此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来,“世上再好的方子,治得了表,也理不顺心。”

说话间,他恍惚看见了今日入宫时,在东华门门口见到的那一辆定安侯府的马车。

马车上的女人,便是他两年来的心病。

可当他侧身在旁向她请安时,她却未撩帘子,一句话都无。

他已不再是她的心病了。

……

看着顾太医萧瑟的背影,抱琴忡怔了片刻。

这个太医擅长内科杂症,在太医院里算是拔尖的人,人也长得俊俏,宫里娘娘们都喜欢找他看诊,他以前也是常来东宫的。可自从两年前他大病一场,已是好久不来了。今日一见,好像与两年前,却是变了一个样子?

抱琴摇了摇头,拿着方子随意地压在砚台下,并不去拣药。

推开内室厚重的门,她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太孙妃……”

听得这个称呼,夏问秋身子一僵,抽泣着,似是安静下来。

“抱琴,你叫我什么?”

抱琴双手紧攥着衣角,紧张不已,“太孙妃。”

夏问秋唇角掀开,脸上的表情刹那缓和,甚至还带了一抹久违的笑意,她冲抱琴招了招手,亲热地让她过来坐了,这才端正自己的姿态,就好似她真的还是东宫太孙妃一样。

“说吧,何事?”

看她这般样子,抱琴很是替她悲哀。

可是为了自己不悲哀,她仍是把弄琴教的话,一句一句说了出来。

“太孙妃,有一件事……奴婢先前不敢禀告,怕您动怒。”

夏问秋脸色一变,“到底有何事?”

抱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就是,就是魏国公的案子今日审结了。”

夏问秋一惊,抓住她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

“怎样了?我爹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抱琴被她摇得煞白着一张脸,深深埋下头,考虑片刻,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太孙妃,奴婢不敢撒谎。今日三司会审之后,奴婢特地去打听了。他们说……说魏国公已被下狱。等待,等待秋后问斩……小公爷被革职,魏公国府,阖府抄家。男丁流放乌第河,女丁充入教坊司……”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夏问秋面如纸片,口中喃喃着,虚软在椅子上,整个身子都在激烈颤抖,两片嘴唇不停哆嗦,没有半点血色。

“绵泽……他怎会这样不念旧情?阖府抄家……”

不等抱琴回答,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急匆匆地站起,红着眼睛,像一只慌乱的兔子,原地打着转的走了几圈,猛地一回头,吓了抱琴一跳。

“快,为我梳妆,我要去见绵泽……”

宫里的雨夜,极是冷寂而凄怆。

淅沥的雨丝一直未停,夏问秋穿了一身抱琴的衣裳,偷偷出了泽秋院,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混入赵绵泽一贯居住的源林书房,值守的小太监却告诉他说,皇太孙去了楚茨殿,并未回来。

她像被雷劈中了,疯了一般跑向楚茨殿,拍打着朱漆的大门,什么也顾不上了。

“绵泽……绵泽……快开门,我是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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