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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398)+番外

她在指责般的问话时,赵樽一直保护沉默,由着她发泄不满。等她咄咄说完,他才将她的身子搂过来,摁在自己的臂弯里,深幽的眼睛坦诚地望着她。

“撒够气了?”

“我在撒气?”

“你在。”

他说得很肯定,一本正经端着脸的样子,弄得夏初七哭笑不得,顺手捋了一把发,低低道,“成。就算是我在撒气好了。那么晋王殿下,你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个人好了几年,斗嘴常有,却难得吵架。闻言,赵樽皱起眉头,抚着她的脸,“阿七,此事我……不可说。”

“怎的,天机还不能泄露了?”夏初七唇角上翘,极是无所谓地瞥他一眼,眸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冷芒:“赵十九,你不是那种不靠谱的男人,你找任何借口都会被实破。我信你有你的苦衷,所以,你不必一五一十的交代,但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

赵樽嘴角微抿,像是想说,可终是没出口。

夏初七心里隐隐有几分猜测,见他还是如今,瞪他一眼,猛一把推开他的胳膊,像是好脾气都用尽了,语气添了怒气,“我实话告诉你好了。小十九快要八个月了,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你要让我放弃,除非你杀了我。若不然,不可能。”

“阿七……”赵樽低沉的声音里夹着一丝涩意的沙哑,唤出他的名字,拖长的尾音氤氲在空气里,刺得夏初七心脏一跳,脊背都凉了。

若非无奈到了极点,赵十九不会这般。

对上他的眼,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然后,听得他说,“若必须在你与孩子之间选择一个,我只能选你。”

时逢盛夏,夜色凉慡。

乌黑的夜幕下,皇城沉浸在一片宁谧之中。

正心殿的书房里,灯火未灭。绣了牡丹富贵的大灯罩里,烛火似泪一般,流在烛台上,映着赵绵泽孤身一人的影子。离他不远的棋盘上,永远摆着那一局他没法子破解的棋。他面前的御案上,撂得高高的奏疏积于一处,诉说着贵为天子的无奈。

一场东苑风波,对大晏朝堂的影响是深远的。平常百姓听上去,只是添一些笑料和话题,可对于皇帝来说,每一个可能干系朝政的事,都是大事。

“陛下,起风了,天凉。”

何承安低低说着,从桁架上拿过一件明黄披风,想要披在他的肩膀上,却被他轻轻格了开去,不耐的揉了揉额头,脸上凝如寒霜。

“几更了。”

何承安手顿在空中,“二更了。”

二更了,她在做什么?已经熟睡了吧?她应当不会想他吧?赵绵泽看了何承安一眼,把披风接过来丢在御案上,目光望向灯罩,脑子却是一双笑起来弯月一般带着黠意的眼,还有她明明带着笑意,却处处显得倔强的唇角。

可惜,他每日惦念着她,却无法阻挡她回魏国公府,也无法在大婚之前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掐算着腊月二十七这个日子,他眉心深皱。

“陛下,洪阿记来了。”

入殿禀报的人是焦玉,他看了一眼赵绵泽阴沉的面孔,又不解地望向何承安。何承安努了努嘴,没有吭声,只是过去为他添了热水。

焦玉了然地倒退着出去了,片刻之后,身着整齐甲胄的阿记轻手轻脚的进来了。微垂着头,她单膝跪拜在地。

“卑职叩见陛下——”

洪阿记是赵绵泽安排在楚茨院里看顾夏楚的人,他这个时候入宫,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魏国公府那头有动静儿,而且很严重,至少是阿记的职权范围内所不能处理的。

赵绵泽回过神来,看着阿记低埋的头顶,握住奏疏的手心微微一紧,温润的脸绷了绷,方才放下奏疏,摆了摆手。

“起来说罢。”

阿记没有起身,仍然半跪在殿中。昏黄的烛火之下,他清秀的面色有一些苍白,手心紧紧捏着,良久没有动静儿。她非常清楚,这个东西呈上去之后将会带来的惊涛骇浪,一时之间,不免湿了手心。

“为何不吭声?”

头顶传来赵绵泽温润带哑的声音,阿记一惊,抬头时,目光撞上他微眯的视线,喉咙一紧,一种从心底深处扩出来的炽热感,把她的身子烧得有些僵硬,像被火燎了似的,她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犹豫着,终是慢腾腾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东西来,交给何承安递给赵绵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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