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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333)+番外

场上的人,每个的表情都不一样。

想法,亦是不一样。

有喜,有忧,有烦,有乐,也有纯粹的旁观,或者感慨太皇太后的大胆。洪泰帝那会儿便没有同意为阿木尔指婚,如今洪泰帝起不来了,这太皇太后旧事重提,显然是要与洪泰帝意见相驳了。

而如今的皇帝赵绵泽,自是乐见其成。

此时,大晏建国方二十七年,虽有洪泰帝的竭力抵制胡风,但不论在民间还是朝野,根深蒂固的习俗和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故而,这种收继婚的关系,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很容易接受的。

可这并不包括夏初七——

她只觉得这简直太荒唐,太无耻,太毁三观!

“老十九,你不会连词也不能念吧?”

太皇太后眸子里的撮合意味儿实在太明显,赵樽又岂会看不出来?可他这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继续对方是太皇太后,他也没有多少热情,语气甚是冷淡。

“母后,儿臣已有未过门的妻室,这般公然念出男女情爱之词,实在不宜。更何况,哈萨尔太子还在宴上,若儿臣便这般与人暧昧,只怕有不尊重北狄之嫌。”

一曲与情爱有关的《凤求凰》,直接被他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倒是让太皇太后始料未及。她轻轻一笑,目光掠过争妍斗丽的一干女眷,落在乌仁潇潇的身上。

“乌仁公主宽容贤德,怎会介意一个小小娱乐?”

她这种人最是会说话,尤其懂得揣摩人心。只一句话出口,便先堵住对方的口,捏住对方的短。乌仁潇潇若是说“介意”,便会落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

可乌仁潇潇微一沉吟,却不好意思的垂眸道:“回太皇太后的话,乌仁与旁的姑娘不一样……自是介意的。”

众人纷纷一怔。

哈萨尔瞄了乌仁潇潇一眼,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太皇太后的待客之道,大气有礼,令小王佩服万分,只是乌仁一直仰慕晋王,喜爱晋王,若是这般,她会难堪的。”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极有分量。

听上去他像在说乌仁潇潇会难堪,实则是指责太皇太后不给北狄人的面子,令北狄难堪。对于刚刚结盟,还不稳定的两国关系来说,这不是好的讯号。

似是没想到哈萨尔会帮着说话,太皇太后面子有些挂不住,收住笑容,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初七随口一笑,接了过去,“太皇太后,大家虽想看太后与晋王的《凤求凰》,但既然殿下与乌仁公主情义甚笃,不愿染了污垢,咱们还是不要勉强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不如……”她极为贴心地看向阿木尔,毫不客气地笑道,“我来为娘娘念词儿,如何?”

她这个“梯子”不软,但好歹递了一个梯。

太皇太后瞄她一眼,笑道,“就依你之言。”

“皇后既然这般想代替晋王,哀家也并无意见。”阿木尔也顺着台阶下来,还顺便讽刺了一回夏初七,可好却毫不介意,脸上的笑容,灿烂得紧。

“能为太后配词,甚感荣幸!”

阿木尔不再说话,垂下眸子,素手微抬。

一串温婉清幽的琴声从她白皙的指尖流云一般溢了出来。一缕,又一缕,宛如一根根最为细滑的丝线,缠在心间,鸟儿愁了,叶儿飘了,人儿都醉了。而抚琴的她,俏影娇柔,轻丝垂泪,一曲绵长的琴音里,是难消难解的“多情总被无情恼”的苦涩,令人唏嘘,令人神魂顿空,如看见牛郎织女隔桥相望,数不尽的怅然若失,生生被幽怨的琴声揉碎了一颗善心……

夏初七调戏的眸子,瞄向东方阿木尔,“太后娘娘,我要开始念词儿了。本人不擅乐,也不懂曲儿,若是调子合不上,您可千万莫怪。”

阿木尔没有抬头,像是完全专注于琴弦之间,眼风都没有扫她,每一缕琴音飘出来的都是淡淡的情伤,剜心戳骨。

音乐是最容易触及心灵的东西,她的寂寞与痛苦顺着琴声出来,一不小心就把赵十九钉在了“负心郎”的耻rǔ柱上。

夏初七突然有些生气。

她凭什么这样?一厢情愿的喜欢,还不准人义正辞严的拒绝?她是长得倾国倾城没错,可谁规定她长得美,男人都非得喜欢她?

尤其还是她夏初七的男人,岂能由着她如此蹂躏?这分明就是欺负赵十九“失忆”,不便当面反驳,她故意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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