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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197)+番外

可世事易变,如今……

他面前的绵泽,不再是当初的绵泽。

他自己,也不再是以往的赵樽。

心有触动,他仍是面不改色。

“让陛下挂念,臣实是想不起了。”

看他一眼,赵绵泽垂了垂眸子,幽幽一叹,“私下里,十九皇叔不必如此称呼我了。我两个还像少时那般,您唤一声绵泽吧。”

赵樽深深看她一眼,微微含笑,声音柔和不少,“今时不比往日,陛下已承继大统,臣虽是长辈,也不敢不尊君上,更不敢直呼陛下的名讳。陛下若是找臣有事,直言便是。”

赵绵泽端起茶盖,喝了一口,温和的笑。

“十九皇叔,近来都在忙些什么?”

赵樽也笑了,就像彼此间从无芥蒂一般,拉着皇室的家常,“赋闲在府中,以备大婚。除此,养花种糙,弄鱼逗鸟,吟诗作赋,若还有闲时,便读一些古籍,以体圣意,倒也有些乐子。”

赵绵泽微微一愣,朗声大笑道,“十九皇叔多年征战沙场,也难得有如此吟风弄月的时日,趁着皇婶尚未过门,闲适一回,本也是应当的。只不过……”他顿了顿,突地话锋一转,“朕知十九皇叔雄才大略,当得国士无双,若不为朕所用,实在可惜。”

赵樽笑了笑,静待他的下文。

见他未吱声,赵绵泽接着温和一笑。

“朕虽不忍十九皇叔劳累,但为了大晏社稷,还得请十九皇叔出山震虎。”

☆、第204章酒窖的秘密!

赵樽淡然一笑,似是并无太大的意外。

“陛下此言,臣不懂。”

“天子之职,莫重择相。”看一眼他略带冷淡的面孔,赵绵泽轻轻一叹,轻描淡写地道:“皇爷爷往昔曾教导朕,不论是理政还是做人,都务必要好好向皇十九叔学习,朕深以为然。只如今外忧未平,内患又起,二皇叔与朕颇为离心,然朕偏生是一个侄辈。好些事情,不便过逾……”

顿一下,他忽地凝眸,盯了赵樽一眼,接着道:“故而,朕想让十九皇叔为朕分忧,领正一品右宗正的差事,兼太子少师,替朕督导宗人府事宜,且平衡朝纲。”

赵樽目光噙了一丝笑意。

倒是一个好算计。

一方面,赵绵泽借由大婚之事把他强留在京中,若不派给他任何实职,难免会给众臣或后世留下一种小肚鸡肠、没有为君气魄的话柄。但是,若是让他再掌天下兵马,他自是忌惮不肯。于是,派给他一个宗人府右宗正这样的正一品官衔,让他分赵构的权,让赵构忌惮于他,刚好一石二鸟,坐收渔翁之力。而太子太师名头听上去颇大,但这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虚衔,只不过代表皇帝的恩赏而已,毫无作用。

他父皇这个储君人选其实真未选错。

赵绵泽属实具备了为君者的种种度量和算计。

“十九皇叔,意下如何?”见他未有答话,赵绵泽又问了一句,面上带着笑意,温和有礼,语气却是步步紧逼。

“陛下如此信任,臣敢不从命?”赵樽目光深了深,像是在思量他的话,又像是在考虑什么,默了片刻,才淡淡道:“自古君为上,臣为下,臣应当为陛下分忧。”

他这一番话说得听上去义正辞严,却淡薄若素,仿若未必真往心里去,赵绵泽低低一笑,默了默,感激的一瞥。

“十九皇叔高风亮节,果是贤臣大能之人。那此事,朕便拜托了。”

“应当的。”赵樽眸中复杂,似笑非笑。

二个人就着屋中宫灯,虚与委蛇地客套了好一会儿。赵绵泽仿若真是信任,毫不保留地与赵樽商讨了许多朝务。与外忧之中,如高句国正在进行的内战,如倭岛的倭人时不时入海骚扰大晏平民,抢夺财物的隐忧,如鞑靼部落兀良汗的兴起,对北方边陲的安定带来的影响等等。

赵樽知无不言,并不藏私。以古论今,不论治国还是平天下,皆一一给予他锦上添花,以尽身为人臣的本分。殿中时不时有朗声笑语,二个的样子看上去相谈甚欢。可彼此心里的结,却越缠越紧。

这样坦然从容的赵樽,反倒让赵绵泽摸不清他的底细。无可置疑,他是一只猛虎,一只深藏不露的山中猛虎。可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他岂会容他与之并立于一个山头?

赵绵泽不信他忘了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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