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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1006)+番外

他知道妹妹在锦城府受过伤,忘了一些事情。

可忘了事……连字也会写变?

不仅字写变了,还无端获得了那么多的本事?

不仅有许多本事,她甚至连性子也变了,不爱赵绵泽了,却爱上了赵樽,以前平和懦弱的孩子,居然光芒四射,豪情万丈,有时候比男子还要爷们儿,会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笑,也会弯弯绕绕,阴谋诡计的玩。因为他是她的哥哥,赵樽派他跟着她,跟了许久,也几乎掌握了她一点一滴的生活琐事,让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的妹妹,其实不再是他的妹妹了。

可她不是夏楚,她又是谁?

她常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怎么这么面熟?”

这句话被她挂在嘴边,说得理所当然。

这也证明,她心里是有过他存在的。

也就是说,她确实是他的妹妹。

是不是妹妹这个问题,困惑了甲一数年,也让他研究了她数年。

可越是研究,他越是心惊胆战……那个女子,分明就不是夏楚,而是有着另外灵魂的人。

从锡林郭勒到阿巴嘎,她深冰取鱼,她治疗伤兵,她收拾李娇,她诓骗银子,她撮合李邈与哈萨尔,她巧计破营,她智擒何承安,她夜入阴山……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半点夏楚的影子。可是他却只能把当成是夏楚,忽略掉心里不知何时生出的微妙旖旎。

阴山之危后,赵樽“故去”。

那是一段几乎只剩下他与她的日子。

他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影子一般的存在。

她的喜、怒、哀、乐,都被他看在眼底。

那般坚强的她,是他同样坚强的理由。

她曾靠在他的肩膀上,拿他的衣袖擦眼泪。

“我才不会哭,我是在笑。没了赵十九,我一样会笑。”

一样会笑的她,烙在了他的心里……也最终让赵樽对他说出了那句话:“即便是你,也不可以”。

他羞愧难当,却怎么也排遣不出那一些罪恶的心念。

后来,她在金川门受伤,被传故去,又从花药冰棺中醒来……他却忽然有些害怕面对这个再次醒来的妹妹了。

因为他不知道,如今的她,是曾经魏国公府唤他哥哥的“夏楚”,还是赵樽身边的“楚七”……

“你来了?”夏初七抬头,便看到了僵在门边的甲一。

飞鱼服、绣春刀……当东方青玄的惯有配置出现在甲一身上时,并没有违合感,却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颀长的身姿、锋芒内敛,刻板,没有表情,半点无愧她曾经给他取的外号——机器人。

“我说你杵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坐啊。”

甲一飘远的心神拉回,心已然宁静。他走过去,揖了一礼,无意看见她握着药杵的手指上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心突了一瞬,便垂下目光,避开视线,严肃的回禀道:“不知娘娘叫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他的样子太过生疏和客套,夏初七有些不适应。

抬头随意一瞥,她撩他一眼,“没事儿不能叫你来?”

甲一被噎住,没有吭声。夏初七呵呵笑着,眼波飞过,指向对面的青藤椅。

“坐下说。”

甲一没有说话,僵硬着脊背坐了下来,看向案几上贴着标签的各种药瓶,还有几本线装的书藉,那些书都磨毛了边,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很是爱重它们,平常看得颇多……

这些日子,她都是在这里打发时间的?

皱了皱眉头,他收回视线,看她:“娘娘……”

“哥……”夏初七打断他,把药末倒入药盅里,严肃着脸批评,“咱能不这么见外么?分明就是两兄妹,搞得这般生分做啥?”

甲一微微垂眸,眼睫半遮视线,极为恭顺的样子。

“不敢,你是皇后娘娘。微臣不见外,那是得杀头的。”

夏初七斜着眼,不悦地瞪他,“甲老板,指挥使大人,非得逼我发飙还是怎的?”

旧时的称谓,旧时的语气,让甲一目光浅眯,怔住,视线迎上她审视的眼。

“……娘娘,微臣很忙。”

他踌躇的语气,逗乐了夏初七。

她不自觉轻笑出声儿,“是是是,晓得你忙。你若不忙,我又怎会千难万难才请了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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