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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246)

道理很简单,人啊,那心底的伤口如果总是不停地反复翻动,就越是难以愈合。

而此刻,她更不愿意再提这档子事儿让既将远行的男人烦心。

沉吟了几秒,那端的邢爷似乎叹了口气,同意了:“成吧,你也顺便换个心情。”

“好的,你也是……”

“注意安全。”

“我会的。”

“连翘……”欲言又止。

“嗯?”

轻声问了,静静地等了好半晌,才听到那男人闷闷地声音传了过来:“没啥,你别念叨我!”

连翘一愣,“知道了!”

诶!真是别扭的男女,邢爷你要念叨别人就明说呗?干嘛转弯拐角的让人别念叨?

——

禁闭室。

没有凳子,一张窄小的c黄摆在同样窄小的房间里,一看就很简单,或者说很简陋。

哪怕它属于全国最尖锐的特战大队的禁闭室,它到底也只能是禁闭室。

一张c黄,一盏灯,空荡荡的别无它物。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舒慡推开了房门,狭窄,阴暗的房间里,她一眼就看到那个靠墙而坐的男人,胡子拉渣的样子看上去格外的憔悴,而空气里漂浮着浓重又呛人的烟味儿。

他究竟抽了多少烟?

她没有问,也没有资格问,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目光特别特别地苦涩,沉默良久才开口:

“卫燎,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才回过神来的卫燎转过脸来,望着她愣了半天儿,然后收回视线。

“你怎么来了?”

看着他那张原本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脸变得如此落寞憔悴,舒慡心中酸涩不已,心痛之余却只能含糊地回答。

“卫燎,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自责了,要怪只能怪我!”

面无表情地望眸看着她,这次时间有点儿长,直到眼睛都酸疼了卫燎才扬了扬唇角,摆了摆手叹息。

“不关你的事,快走吧!”

双手捂了捂脸,揉了揉眼睛,舒慡强忍着急欲冒出来的眼泪,无声地蠕动着唇好半晌,终于无力地笑了。

“好,我走了,你……珍重吧。”

卫燎一愣,背死死抵着墙壁,随即也苦笑着,声音带着难言的清冷。

“珍重。”

道一声珍重,还没有开始,便已死于萌芽。

若干年后,舒慡望着南飞的北雁,感叹着对连翘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跟卫燎的第一次分手。

可是,究竟是分手,还是从未开始过,他俩这时候,谁也说不清楚。

人的一生,穷其一辈子,有些东西也都是说不清楚的。

而此时,舒慡还是沉默了,半晌才甩了甩头发,故做洒脱地说,“咱俩再握握手呗。”

瞟了她一眼,卫燎突然咳嗽了起来,握住拳头捂着嘴,像是感冒得不轻的样子,咳了小半晌儿才止住,也许是因为咳嗽得太厉害了,连眼角都咳出了泪来,最近还是淡定地抹了把脸,伸出了手与她缓缓一握,轻松地说:

“妞儿,好好的啊。”

舒慡微微牵了牵唇,看着他那双总是漂亮得让人稀罕的桃花眼里的灰暗,终于忍不住,眼眶里缓缓地溢出了泪水,用力一握他的手,“大少爷,你也好好的。”

然后,放开手转身离去。

临出禁闭室的门儿时,又突地听到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舒慡,以后我们就做陌生人吧。”

“好。”

没有回头,舒慡泪流满面。

都说人的心,一旦破了洞,而那个补洞的人又不存在了,那这辈子便补不好了。

这个情债,要怎么还?

走出红刺特战队,她蹲在路边儿哭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湿巾来抹干净脸,吸了吸鼻子,掏出电话来拨通。

“喂,接总参二部特使处。”

——

看到禁闭室再次关紧的门,感受着这份孤寂,卫燎怔愣了半晌,再次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没错儿,其实他是在用这种办法惩罚自己,虽然明知道这也没有什么用,再怎么着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但是他就是见不得自己过得太好,见不得自己像个大少爷一样逍遥自在的生活,那样他会觉得自己比混蛋还混蛋。

喜欢养尊处优过日子的他,这一周的生活实在不太好过,但是他却把自己虐得很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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