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唯愿此生不负你(241)

爸爸如此,妈妈如此,易绍天如此。

而火哥,她不能丢……

沉重的脚步从东走到西,从楼上走到楼下,她的脑袋像要炸掉一样,最后还是回了卧室,就那么傻傻地坐在c黄头上蜷缩着身体,一个人的影子,看上去伶仃而孤寂。

想不明白为什么,过去的若干年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今儿晚上怎么就觉得过不下去了呢?

心里不断挣扎着,两种思想激烈的交战着……

终于,她还是起来换好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冲下了楼。

——

玛沙蒂拉一路飞驰着,她没有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径直就将车开到了红刺总部。

也许,只是直觉。

警通大队就驻扎在红刺总部,在训练场往北的地方,有一个微斜的小山坡,那儿是整个红刺总部地势最高的地儿,站在山坡顶能将整个训练场都看在眼里,她知道以前火哥没事儿的时候总拿着望远镜站在上面看士兵们出cao。

今天晚上,她心里强烈的感觉到,他也许会在这儿。

不管在不在,碰碰运气吧,如果在就顺从自己的心,如果不在就打倒回府。

冷风微拂着她的长发,她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缓缓地爬上了那个满是柏树的小山坡。

天儿已经全黑了,远远地,她看见了他。

心里一喜,不知道是为了看见他的喜悦,还是跟自己内心较劲胜利的喜悦。

她果然没有猜错,那个高大的身体迎风而坐,脊背挺得笔直地坐在那个老地方,只不过,他手里拿的不是军用望远镜,而是一只明明灭灭的香烟,烟头上的点点萤火在黑暗里格外显目。

他在难过。

在她的眼里,邢烈火同志是战无不胜的,几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将他击垮,甚至她都很少看到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站成那种比谁都骄傲的桀骜姿态,冷着脸凉着视线望向任何人。

可是,此刻,他在想什么?

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连翘没有走过去,就那么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听着山坡上树木被风吹得沙沙直响的声音。

心,很萧瑟!

“过来!”

邢烈火没有回头,但却像长有后眼似的,沉沉地说了一声。

心里一酸,她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一声儿‘过来’,她听过无数遍了,他命令时说过来,他生气时说过来,他高兴时也说过来,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地说过来。

走近了,她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如蚊子般小声问。

“你怎么知道是我?”

邢烈火没有看她,夜色里也辩不出他的情绪,眼睛一直望着山坡下的训练场,淡淡地说。

“我会听你的脚步声。”

连翘心里一震,一听这句话,那颗紧缠着心的外壳瞬间就被挑了开来,在来的路上被武装得滴水不露的情绪竟再次崩塌。

他说,我会听你的脚步声!

试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辨别得出她的脚步声?

抿着唇,她鼻尖酸了,眼眶刹时潮湿。

缓缓蹲身,她坐到他的身边儿,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将脑袋偏过去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同他一起望着山坡下的训练场,好半晌才调整好情绪,用那软腻腻的声音说着:

“火哥,我来了。”

火哥,我来了。

短短五个字,却将中国语言博大精深的浓缩在了里面。

好一会儿,邢烈火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将右手上的香烟换到了左手,然后再用右手揽住了身体微微泛凉的小女人,缓缓低下头用他那带着凉意的脸庞贴在她的脸上,蹭了又蹭,许久都未曾开口。

表情,还是硬的,但,心却是软的。

最后,他沙哑着嗓子,有些干涩地发出声儿来。

“你咋来了?”

侧过脸看着他,连翘不知道要说什么,平日里的能言善道在此刻完全没有作用,因为,虽然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声音里那层淡淡的沉痛。

哎!白日的刚硬哪去了?

又何必憋屈自己啊?

闷头想了半天,她鬼使神差般未经大脑就冒出了一句傻话。

“我困了,找你回去睡觉。”

不过,此言一出,邢烈火身子略微一震,那搂着他的手臂徒然收紧,“傻妮儿——”

上一篇:彩虹的重力 下一篇:军婚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