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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冤家成了个婚(95)+番外

作者: 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香囊里极其明显地塞着张纸条,露了一大截在外面。能在他身上塞这种东西的人没几个,最可能的人就那一个,谢远衡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一边想着什么事不能直说一边狐疑地抽出来,凑到窗边借着月光瞅了瞅。

然后谢远衡本来挂着几分凝重的脸色彻底崩裂了开。

纸上的字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笔一划,一眼看去竟像是写的极为认真,赫然写着:

“骞读《诗》,观《小雅·巷伯》,见毛亨传曰:子何不若柳下惠然,妪不逮门之女,国人不称其乱。骞寡闻,未知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诗经·小雅·巷伯》毛亨传:“子何不若柳下惠然,妪不逮门之女,国人不称其乱。”现在多认为是“坐怀不乱”的出处。

古文不好,如果有语病多多包涵,大致意思就是“我最近看诗经,看见一句话,但我见识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想问问你。”

ps:

首先感谢最近给偶文文点收藏以及给专栏点收藏的小可爱[鞠躬]

每次发更新都在反省自己为什么这么鸽orz[鞠躬]

最近实在实在实在事情有一丢丢多且闹心,好在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第49章

南疆的车队和中原有所出入。或许是南疆民风更为开放,南疆贵族出行的车架并不像中原的马车一样有严密遮挡的车厢。它们的马车有些类似中原的轿撵,没有车厢,除了可供乘坐的座位,就只有遮挡风雨和防晒的顶。

那位巫女殿下懒散地斜斜倚坐在车架上,苗疆打扮的侍女在紧跟在车架两旁侍候。

谢远衡一路上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坚决不往巫女面前凑,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成空气。一旁的杨骞本来也有些担心此行不会顺利,看到他这副模样,便也很不厚道地收了担心,盯着他当成了乐子看。

皇上降旨把迎接巫女的任务指给了威远将军,虽然其中不乏太子撺掇,但皇上也难保没有想要刻意用威远军明里暗里压南疆一头的想法。谢远衡点了杨骞和其他几个靠得住的人前往,短短一段从驿站到皇宫的路,硬是走的每个人心中都各怀心思。

这边谢远衡努力降低存在感,那边巫女却显然没想着安生。这位巫女殿下名叫曲铃,性子泼辣的很,一张脸生的小巧精致,身形也纤长精瘦,手下和嘴皮功夫却样样不落,都厉害的很。

曲铃和侍女有说有笑地讲了一小段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直起了身,美眸一眯,扬声颇有几分趾高气扬道,“你们大齐来迎我的使者呢?”

其神色语气、气场态度,怎么看都不像番邦和亲,倒像是来视察郊游的。

谢远衡眼皮一跳,只得向车架处行了几步,不卑不亢地一拱手道,“见殿下礼。”

曲铃盯着他上下扫了一眼,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你就是领头的使者?你们大齐不是说让威远军的领头来迎我?怎么是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子。”

谢远衡:……

这位巫女殿下去年不过堪堪年方二八的年纪,今年就算又长了一岁,在谢远衡看来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但这小丫头片子心里实在没什么数,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十分见多识广,不仅牙尖嘴利,还口无遮拦。明明在场的打眼一扫就她年纪最小,偏生张口闭口把人当小辈教训。

谢远衡面上动都懒得动一下,冷冷淡淡地答,“死了。”

曲铃一脸怪异又带着点兴味地瞅着他,“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你们大齐不是最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来着……繁文缛节?你却开口就这么骂上人了,孺子可教。”

谢远衡觉得她一定不怎么知道孺子可教是什么意思。

谢远衡只好一扯嘴角,摆出一个客客气气的表情,“殿下误会了,我这话并非消遣人,而是威远军前一任的谢将军,的的确确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是现下威远军的将军。”

曲铃的表情这才骤然一空,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想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略带颓然地坐倒了回去,只是呆呆地问,“没了?”

谢远衡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当初他死的不说惊天动地,也算是人尽皆知,这丫头竟然不知道吗?可是仔细一看,这人眼里还真有那么几分不似作伪的茫然无措,方才矜贵高傲的气焰仿佛一下子被掐灭了,从中露出点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特有的重忧和脆弱。

谢远衡浅淡扫了一眼,就秉持着非礼勿视地原则移开了眼。虽然他当年和这小丫头针尖对麦芒,纯粹是战场上相逢,也没说过几句好话。但如今兜兜转转,世事无常地走到这步,他竟诡异地有些能理解她现在这般颓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