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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冤家成了个婚(65)+番外

作者: 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谢远衡答应了太子的拉拢,太子自然免不了和他热络,一连几天的赴宴听乐,谢远衡被来来往往的人弄的眼花缭乱,一个脑袋两个大,实在想不通这太子究竟哪里来的精力。太子白日里也不是闲人一个,正正经经在朝中领着职,怎么下了朝还能连轴转地玩乐到不亦乐乎?这些人难道真能从这让人应接不暇的觥筹交错里得到消遣,洗去疲惫,不觉得令人心累,反而乐在其中不成?

谢远衡虽然新上任时震慑了一把威远营那帮小子,免得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过于无法无天,但到底慕容宵背了纨绔名声那么久,他也不好像前世一样管着。于是他在营中,军士们碍于那天的考校不敢太过造次,他却尽心接着杨骞那日的吩咐卡着军中的消息,对外界营造出一种不甚和睦的假象。这么“表里不一”地折腾下来,他在这个职位上做的实际上充其量也就相当于半个副将的工作,其余的就是当个吉祥物摆着,顺便小小“威慑”一下全军,大头的事还是落在了资历深的“老人”杨骞身上。

谢远衡在这几个月里亲眼目睹了杨骞处事的日渐圆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这孩子离开他,依然能独当一面。虽然不一定算得上青出于蓝,假以时日必定也不相上下。谢远衡心中生出一种掺着无可名状的感慨的复杂欣慰,也就安了一半心装个半管不管的纨绔将军。但就是这么明里暗里偷着懒,不怎么打理大小事宜的他,这几天接连下来都有点吃不消太子如此的热情,千方百计思索着怎么推拒显得委婉,不至于搞砸好不容易和太子达成的微妙平衡。

谢远衡思来想去,还是在落玉阁赏舞时半含半露地开了口,略微卖了下惨,摆出副纨绔样子诉了一通在威远将军任上的苦,拐弯抹角地点出自己好不容易撑到可以回家,实在经不住这般游逛。

太子意外地通情达理,拉着谢远衡好一番嘘寒问暖,话里话外都是理解和通达,搞得谢远衡心里反而高高地吊了起来,直觉得太子憋着什么后招,肯定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他这边才推了这些玩乐,那头太子就十分善解人意地表现出了他的周到。念着谢远衡不愿意四处走动,体贴地把一干美貌乐女侍妾,排着队打包送上了镇远侯府。

谢远衡一巴掌拍上了脑门,至少在这一刻,他可能比杨骞对太子不成器的现实还要咬牙切齿的多些,实在想不通这等荒唐角色如何担当得起一国之重。

杨骞在听到通报时就黑了脸。谢远衡近来对他冷淡的过分,还死活不听劝投了太子,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闷火,太子这一手无异于当头给他浇了一盆热油。于是镇远侯府这位正牌的主人,就在另一个主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沉着张脸去了门口迎这份大礼。

杨骞对毕恭毕敬跟在他身后的阿桂吩咐到,“给我搬把椅子过来,然后把我房中的配剑拿过来。”

阿桂眼皮一跳,却不敢不从,觑了一眼杨骞的脸色,赶忙小跑着去了。

杨骞站在门口,对着东宫派来的礼官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嘴角,大敕敕往椅子上一坐,手撑着扶手,顺势抵住了一边侧脸。杨骞挑眉眯了眯眼,单手接过阿桂递过来的配剑,握着剑柄一抽,在众目睽睽中脱了鞘。杨骞把剑竖着往地上一抵,声气十分和缓地道,“谁要进我镇远侯府啊?”

东宫礼官对这位不讲理的刺头早有耳闻,对威远军这被他们那前任主子带出来的一个营的偏执怪也早有耳闻,身体忍不住一抖,好容易才稳住。礼官身后的姑娘更是被这阵仗吓得一个哆嗦,三三两两嘀咕着,互相面面相觑地瞅着,滋生出一股诡异的慌乱。

“我瞧着这些姑娘,一个个水灵的紧,我也不好太不通情达理,这样吧,谁要进这候府,从我手底下过几招,能赢了我的,你自便,赢不了的,哪来的回哪去。”杨骞一边说一边用视线扫了那群姑娘一圈,最后落到东宫礼官身上,还对他弯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来吧,有人要来吗?”

话落突然一片静谧无声。

杨骞满意地弯了弯嘴角,眼角这才露出几分真情实感地欣慰来,他对着东宫礼官一抬下巴,十分欠揍道,“这可不是我为难人,没人想来呢,我也没办法。大抵世人都不能慧眼识珠,只有我一个能领略到我家世子的好吧。我明白你家太子和我们世子交好的心,但你们也不要强迫人家姑娘。你看人家明明不乐意,你们怎么还强人所难呢?”

东宫礼官:……

他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上头这些权贵们睁眼说瞎话的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