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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冤家成了个婚(61)+番外

作者: 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杨骞撒泼乱来搞得谢远衡进不了揽芳阁暂且不说,偏偏自己过来还被谢远衡撞了个正着。杨骞在门前一眼看见谢远衡的脸色,那点因柳涉不上不下的闷气都没功夫生了,三魂七魄差点离家出走,忙不迭过去将功补过,不仅示意两个姑娘把谢远衡放了进来,还在知道谢远衡意图后体贴的带了路。

好在谢远衡本来就不怎么会对付他,除了怒气上头刻薄几句,恶声恶气地兴师问罪一通,也不能拿他怎样。杨骞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事怎么才能算过去,想来想去,却又觉得过不去好像也不怎么样。谢远衡现在就不怎么理他,这人气的狠了也顶多不怎么理他,他这段时间一直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杨骞心里发苦,想到了这份上,他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闹心。

但他还是不敢放谢远衡一个人来找柳涉。柳涉这人生在富贵乡里,家世显赫衣食无忧,无论是长成平步青云的世家公子,还是活成风流奢靡的无用纨绔,似乎都不足为奇。但这人偏生要与众不同,硬生生长成了一个笑里藏刀、没脸没皮还坚韧不拔、趣味独特的无赖。说他庸碌无为吧,这人还真偏生十分有能耐。可你要说他年少惊艳,这人平日行径又的的确确十分之不堪入目。他就好像带了无数张假面,剥了一层还有一层,一开始是浪荡轻佻,再然后是阴险无赖,再剥开是诡计多端……似乎无穷无尽,让人永远看不见他的真面一样。

杨骞不喜欢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也不喜欢恣意妄为随意愚弄别人来取乐自己的人,所以和柳涉“共事”将近一年,还是和这人相看两生厌。

杨骞每每看见柳涉出现在他或者谢远衡身边,都觉得是在自己周围埋了不知何时就会被点燃的□□,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果不其然,杨骞刚刚迈进房中,甚至还没站定,就听见柳涉轻飘飘开了口,“一会儿不见,乘衢兄怎么就从张牙舞爪的饿虎,变成蔫头巴脑的家猫了?”

谢远衡一皱眉,不满地瞪了柳涉一眼。这人用的字眼总是能让他本能地不快。

柳涉见状也不介意,自己撑着站起来,坐在房内的凳子上,“怎么世子也过来了?原来您现在还进的来呀。”

谢远衡:……

这人实在不怎么会说话。谢远衡偏头瞪了杨骞一眼,沉着脸看回去,“柳公子倒也不必表现的这么喜闻乐见。”

柳涉往后一仰,十分没形没状地躺在椅子上,“啊,行吧,那我表现的愁苦一点。”

说着还真换了一副哀戚的表情,变脸速度堪比故意装委屈的杨骞。

谢远衡一言难尽地盯着这人,就见他顶着这一脸的哀戚,还捻了副搭调的语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我该说什么呢。一个来过一个又来,怎么,世子也想来找我麻烦?”

谢远衡心里微微一跳,把“又”字在心里转了一圈,又暗自看了杨骞一眼,不动声色地接话,“什么意思?”

“安排人埋伏你们呗。乘衢兄都看出来了,世子之前怎么说也听过我一番真心实意地相劝,想必肯定也早就猜到了吧。”柳涉似乎决意把哀戚演到底,说几句就叹口气,但这人偏生演也不用心演,眼底哪有半点难过,分明是灼灼的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幸灾乐祸和蠢蠢欲动。

谢远衡明知道他是有意把事情往杨骞身上引,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一声,又沉又闷起来。

猎场的事说难猜也不难,毕竟皇家场地,一般人插不下去手。能动的了手脚、又会向他们下手,还没杀心的,算来算去也就太子一个。可是想到太子容易,杨骞又是怎么想到柳涉的?再者就连事前听了这人意味不明的提醒的他都不能确定他在这事里究竟掺和了没有,杨骞又是怎么能肯定地把柳涉和这事连起来,甚至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把人打了一通的?

谢远衡垂了垂眼,听见自己的心声沉闷地自问:杨骞这人,到底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世子可能不知道,我为人一向光明磊落,世子若想请我解惑,我必然知无不言。”柳涉一面哀戚一面引诱,“世子你可要抓好机会了。”

谢远衡深深看了他一眼,压下心中滞涩的闷胀,简洁道,“猎场是你干的?”

柳涉不以为意,答的很痛快,“刚刚不是说了么,是。”

“下手的是太子?”

“是。”

“你是献计的那个。”

柳涉一挑眉,这人竟能说演什么就一直老老实实挂着什么表情,无论做出什么其他神色,也能保持几分哀哀戚戚的底色。

他就就这这种底色饶有兴味地盯着谢远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