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和冤家成了个婚(41)+番外

作者: 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谢远衡被杨骞的一句“有所图”搅的不得安宁,强压着不去想,这几日出了威远营就约着沈诏听曲饮酒,成心躲着他。

就在这当口上,太子那边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十几年来没见过几面,这时候突然递了帖子,讲起了幼时那点不痛不痒的情分,要给他因为接任威远将军设个宴庆贺一番。那日的事后来他和杨骞都吩咐过,在威远军中风声压的实实的,传出来的还是他和威远军不合。为个处处不顺的人庆贺,说这里头没点弯弯绕绕,鬼都不信。然而谢远衡没由头拒绝,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赴宴。因着心里那点微妙的纠结,谢远衡到底没叫上杨骞,自己一个人就赴宴去了。

宴会设在京中有名的园林锦簇园,谢远衡被侍者引着,穿过布置的颇有意境的假山流水,到了园林正中的湖心亭。

太子名义上是为他设宴,两人圈子重合不大,自然是设小宴。沈诏已经到了,懒散地倚在廊柱旁逗鱼。谢远衡本来正欲过去,却见一抹红影端了果盘去,两人似乎笑闹开了。

倒是一穿蓝衣的锦袍公子见他走近,颇亲近地朝他招了招手,喊了他一声。

谢远衡顺着声音看去,脸色一瞬间微妙地一僵,这人好死不死,就是那天在揽芳阁想出那个见鬼主意的混账。叫什么来着?似乎是叫做柳涉字轻溪,是中书令家的嫡子。

柳轻溪已然热络地迎了过来,谢远衡到底不好一点面子不给,陪着胡乱迎合一通,聊了点不痛不痒的风花雪月,胡诌了些纨绔们爱讲的玩乐吃喝,终于等到了那红衣的程大公子惹恼了逗鱼的瑾王,被他赶开了去,瑾王殿下有了闲暇四处看看,这才好心把他从这段三句拎不出半个有用的字眼的交谈中救走。

谢远衡近日跟沈诏越混越熟,相交之下,才看清他那玩世不恭的浪荡下似乎也并非尽是败絮其中。这人不爱出头,不干正事,可是心思活络目光敏锐,相处久了便能发现其实也并非什么等闲人物。谢远衡在一帮扶不起来的纨绔中寻摸到了这人的妙处,自然待他有别于别人,多了几分青眼,相处的倒是真心了些许。

还未开宴,太子殿下虽是主,排场却是一等一的大,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谢远衡和沈诏攀谈了几句,一同在这园中转着赏景,待开宴才转回去。

太子醉翁之意不在酒,酒刚过了三旬,趁着大家半醉不醉,既清明又把不住嘴的时候,逮着谢远衡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好一通打听。从威远将军的官职扯到他和杨骞的关系,话里话外还透着点探他口风、试探他甚至杨骞在朝局上的立场的意思。

谢远衡借着自己如今的草包人设,避重就轻地装着傻绕开了这些个要命的话头,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太子那边又开了口,“临夕今日赴宴,乘衢怎么没一同来啊?”

谢远衡眉心一跳,扯着个滴水不漏的假笑应付道,“他脾气大,前些日子闹了点不愉快,现下还气着我。也怪我近日在威远军那头碰了壁,心里头憋着火,也没哄他,现在还不肯理我。”

太子就带着酒醉时让人不顺服的促狭,意味深长地笑的谢远衡浑身不适,“这男人,毕竟还是没娇柔的美人儿解风情,临夕之前也是风月里的好手,怕不是憋坏了吧。”

谢远衡听这话听得肝火一下子上了头,若是还是上辈子,恐怕他一杯酒已经浇到太子头上了,怎奈今非昔比,慕容宵此人,绝不会因为这等事做出这等举动。谢远衡强撑着表情没黑了脸,偏生太子不知是真醉还是故意,硬生生看不出谢远衡的避而不答,还颇自得地想要伸手拉过他。谢远衡不动声色地避开,太子就又满嘴胡话道,“刚好今日我做东,等宴席散了,我包下整个揽芳阁,在座的一个也不许走。”太子歪着身子望谢远衡一凑,“所有姑娘任你挑。”

谢远衡差点一个没压住火把他掀开,沈诏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手,笑着接话,“太子哥哥这话不对,寻美人作陪是一等一风雅的乐事,怎可用挑拣这种词?”

太子就带着醉意地转过脸看他,“哦?”

沈诏面上一派温和,弯着眼道,“这等小事儿,怎么说都无碍,自然不是太子哥哥的不是。只是临夕素来和那些个姑娘走的近,怕是心思比我们敏感些。偏爱美人也是一桩风雅事,若因这点小事和言语上的出入而领会不全太子哥哥的深情厚谊,岂不遗憾?”

太子这才满意地退后倚躺在石凳后的护栏上,“临夕你就是太计较。“

谢远衡见这话头这就被揭过去了,也无意纠缠,正想寻个由头推了晚上的相聚,就听见太子出声打断了他,太子似乎看出了他有话要说,先摆摆手把话头截了下来,“临夕你可是主角,今日这宴就是为你办的,后边你也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