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和冤家成了个婚(24)+番外

作者: 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老侯爷自谢远衡提了一句娘后就整个人就灰败了下来,他盯着谢远衡看了很久,看的谢远衡心里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冲动。

老侯爷隔着半个院子的距离无奈叹了口气,声音莫名有点渺远,“你可真像她,眉眼像,如今性子也开始像了。”

丢下这么一句眉头没脑的话,老侯爷突然眸光一乱,带着些似乎是不忍回想的慌乱,推开慕容晨的手转身就要走,只留下一句话轻又缓地伴着一声难以言表的轻叹响在谢远衡之前。

“我答应她了的,是我没教好你,是我食言,是我食言了……”

谢远衡心头突然就像被重重砸了一下似的,酸酸地泛了点疼,他看着平日精神矍铄,年纪只不过刚要越过半百去的老侯爷的身影,突然觉得那背影多了一股子蹒跚的味道。

谢远衡不由自主地捻了捻手指,又想起了记忆里那个青衫男子手上的珠链,心头被一股泛着酸的温水泡了个透。

这世间说来真情罕见,也没多少人能在乱花迷眼中依旧守着心头一轮明月,也不知是不是他投胎时就是披了桃花跳的轮回,怎么两辈子尽皆看了满眼桃花灼灼,苦心痴人。

慕容晨隐约也觉得了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挪到谢远衡面前,扯着他的袖子,瞟了一眼她爹离去的方向,弱声问,“怎么了啊?”

谢远衡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没什么,就是我跟皇上求了个赐婚。”

慕容晨皱眉疑问:“赐婚,你要娶谁啊?”

“杨骞。”谢远衡眼看着自己妹妹的表情一瞬僵硬、然后破碎、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大呼小叫,“什么?”

……

慕容晨自己大大咧咧,属实不怎么靠谱,因此谢远衡一琢磨,还是真假掺半地糊弄了过去,也没对她解释自己闹这一出的缘由,留她自个儿在院中凌乱。

自己本意就是要跟杨骞过不去,闹也闹了,自然不能闹的一声不响。谢远衡故技重施,又动用上了慕容宵留下的“宝贵渠道”。于是一夜过去,京中就传起了不知何处“一不小心”流出来的侯府秘闻。

前些日子谢远衡为败杨骞名声传的缺德谣言还没来得及从人们心头下去,又突然来了这么惊人的一个“秘辛”。尽管都只是道听途说,甚至很多市井百姓连慕容宵和杨骞的脸都分不清,还是不少人跟着津津乐道,传的有鼻子有眼,还不忘结合一下各处听来的两人近日动向中的异常,几乎要拼凑出一场大戏。

老侯爷不知从哪听了一耳朵,在谢远衡那儿被堵回去的怒火蹭地窜了老高,当下就派下人直眉楞眼一板一眼地跟人辩白。不料哪些嘴碎的面上连连应是,一转头就信口胡说,颇有硬把萝卜当人参的劲头,觉着老侯爷这行为很有那么点做贼心虚。于是老侯爷这直来直去的卸了甲的沙场将军不出所料地越描越黑,亲自给自家儿子这京城八卦加了一把大火。

谢远衡对这阴损的招数甚是沾沾自喜,对结果也颇为满意。这人上辈子一板一眼宁折不弯地活了一辈子,活到现在两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不入流的事,如今却心安理得地在杨骞身上不择手段起来,甚至越发得心应手。说来奇怪,他心里那点圣人训戒、立法伦常、君子气度,在杨骞这小子面前竟然能说抛就抛,可见由爱生的恨,或许也有那么点让人神魂颠倒,晕头转向的功效。

谢远衡本着不损则已,一损到底的信条,在京城坊间八卦传的最欢时,大张旗鼓地差了媒人去威远将军府说亲,还像模像样地备其了彩布、衣物,在媒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请出来特地搜罗的有福妇女,大言不惭要为杨骞裁衣。甚是惊世骇俗地准备直接跳一大步,让媒人前脚过去,后脚就把纳采松了。

媒人束着手苦了脸,满心为难地在谢远衡面前打转,“我的世子呐,这纳采都是通知婚期时才送的,您这八字儿没一撇,怎么使得!”

谢远衡慢条斯理地清点好东西,回头粲然一笑,“阿婆哪里的话,男女结亲守婚俗,我这要提亲的对象都冒过了天下之大不韪,还用守礼法吗?”

媒人结结实实被噎了半天,也没找到反驳的话,只好满面愁云的长叹一声,一副愁的恨不得当场撞死在谢远衡面前的模样。

谢远衡十分善解人意的安慰,“素来听闻乘衢为人忠义,最是重情,脾性温和为人有礼,料想不会做出什么迁怒媒□□脚相加的事的,阿婆且宽心。”

媒人满面的愁云僵在了面上,一时间无话可说。

谢远衡目光沉沉,笑容可掬,就是那夸杨骞的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