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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皇妃(71)

“两年前,身强力壮的父皇突然染上了痨病,身子不行了,每日不断轻咳,愈发的严重厉害,所有御医都说父皇是劳累成疾。一年后,父皇病逝养心殿,当日,主治父皇病情的刘御医也消失了,我的疑心又起。我把目光盯上了这几年一直伺候父皇起居的云珠,为何会突然被册封为贵嫔?于是我将南月安cha到她身边。”

此时南月优雅的上前一步,朝我轻笑,“我曾向王爷描述过绣昭容的病,竟出奇的与先帝的病一模一样,只是轻重而已,所以她一直不敢请御医,生怕遭人怀疑。那你知道这个病为何在云珠身上也有吗?皇上的御膳,奴才们都必须事先试吃,以防有人下毒加害,她就是每日为先帝尝那些有毒的菜才患上此疾,而菜里的毒,正是她每日一点一点的加进去的。”

“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勇气,为了七弟竟然连命都不要了。”祈星突然叹口气,“那日我是特地想要将你灌醉,我只想知道云珠的真实身份,我没想到你对我毫无隐瞒,你怎能这样信任一个,一个一心想利用你来扳道当今皇上的人呢。”

我笑着点头,是我太愚蠢,“为什么要将我的身份告诉祈佑。”

“你错了,我并不是真的想将你的身份告诉他,那日我是这样对他说的‘你有没有觉得绣昭容身边的奴才很像潘玉,或者就是潘玉’,你知道,我这句话无疑是要将你变成他怀疑的对象,毕竟南月已经遭到怀疑,我不能让她被怀疑,所以只能将你推了出去。”

我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纳兰祈星,我看错你了。”

他没有躲,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巴掌,他笑了,“你果然有个性,不然祈佑不会为了你而谋划弑父。”

“为了我?”我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疯狂的笑了起来。

“就因为他知道是父皇一手策划了揽月楼的大火,盛怒之下杀意顿生。”

“你凭什么这样说。”

“不然他为何要弑父,这个皇位迟早是他的,他为何要冒险犯天下之大不违,万一输了,他将会万劫不复。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父皇为什么要放你一条生路,不干脆杀了你。”

我不发一语的走出锦承殿,他的话深深敲打在我的心上,不可能,祈佑怎么会为了我……他怎么会为了我杀先帝,难道从头到尾错的人是我?我根本不该自以为是的离开皇宫,我根本从一开始就该与祈佑站在同一站线上,我根本不该懦弱的退让以为这就是为祈佑好,我……我在祈佑心中的地位,真的比他父皇还要重要吗?

云珠,你真的……好傻,好傻。

疏影横斜惜腕露,百卉千花含风露,繁霜滋晓淡月知。

当我停住步伐举目而望之时,我竟在不知不觉走到长生殿宫门外,如今先帝已故,此处已是一片凄凉,就连个守卫都没有,我踌躇着望着此处,考虑着要不要进去。或许……

想到此处,我不禁伤感,脚也克制不住的走了进去,使劲腿开朱门,走了进去。如今的长生殿已物似人非,可惜了这片香雪海,再无人欣赏了吗。漫步进这片雪海林,却看见林中还有一人,不是祈殒还能有谁?我没有想到,四年前在这个梅林初次遇见他,四年后又再次在此遇见他,真的很巧。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他轻喃着陆游的《咏梅》,我朝他走去,顺势将此诗后半节接了下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的声音引得他猛然回头,“潘……”声音却哑然而止,尴尬的望着我,我笑望着他,“只有香如故,说的很不错呢。”

“你的声音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他解释着,仿佛怕我会误会些什么。

“你那位朋友,是谁?”我若有所思的问了句,我的声音他还记得呢。

“在一场意外中死了,你知道她真的很像我的母亲,真的,很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根本听不见。

我莞尔一笑,他竟然还沉浸在母亲死亡的伤痛中,“你的母亲,她一定很美吧,像梅花一样,想必为品性高洁之人吧?”

“对,很美很美,也正因为她的美,被人害死了。”他的声音突然夹杂过一丝恨意,也惊了我,袁夫人是被人害死的?不是难产而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