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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如画(117)

这一声同样也惊动了正在画像的二人,太后倒是镇定自若,仍旧端坐,目不转睛,反倒是王画师的手一颤,一幅即将完成的画像便毁于一旦。

“臣该死。”只见王画师立刻放下彩笔,于太后跟前跪下。

周丽婉面色不悦地看着突然到来的荀语:“哀家不是交待了,王画师在给哀家画像时,任何人不得惊扰吗?”

“毁了一副,再画一副便是。”荀语像是没瞧见她脸上的不悦,径自走到太后身侧,目光扫了眼跪地的王画师:“皇家一向以仁义治天下,一副画罢了,太后不会怪罪的,起来吧。”

王画师没有得到太后发话,仍旧不敢起身,一时间气氛凝重僵硬。

周丽婉睇了眼荀语,终是叹了一声:“起罢。”

“谢太后娘娘,谢长公主。”王画师这才起身。

也就在王画师起身的那一刹那,一直盯着他看的荀语却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王剑荡?”

“怎么,你们认识?”周丽婉听到荀语叫出的这个名字,顿时觉得耳熟,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没有,儿臣只是偶然听宫人提起。”荀语的表情有些僵硬,笑的勉强:“听闻王画师乃天下第一神笔,不知本公主可有幸得你画的一幅丹青?”

“只要公主信的过微臣……”他的话未说完,荀语便打断:“那好,待你为母后画完这一幅后,便为我画。”

“是,长公主。”他恭敬地低头,平静地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此时一名宫人匆匆而来禀报道:“太后娘娘,方才西宫传来消息,说是昨夜帝君与丽贵妃大婚,却未踏入寝宫一步,丽贵妃异常生气,摔了满屋的东西。”

“未踏入寝宫?夜儿这成何体统!”周丽婉面色微愠,冷声问:“那他去了哪儿。”

“奴才也不清楚,只知方才丽贵妃去了白兰轩。”

周丽婉不解地重复了一遍:“白兰轩?”

“是苏落雪的住处。”他立刻提醒:“此事太后娘娘您是否要出面,奴才担心这丽贵妃的脾气,万一把事闹大……”

“后宫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比比皆是,难道每次都要哀家亲自出面才能解决吗?由她们去罢,王画师,重为哀家画一幅丹青。”

可听到这里的荀语却站不住了,立刻道:“那母后您慢慢画,儿臣先行告退。”也不等太后发话,便自行离去。

周丽婉看着荀语匆匆而去的背影,目光一黯。

伴随在周丽婉身边有些年头的贴身婢女湛蓝却道:“太后娘娘如此放纵长公主吗?这毕竟是皇宫,不是相府,长公主该有分寸。”

“由她吧,哀家欠她太多了。”周丽婉叹了声。

而刚执笔待画的王画师听到这句话目光也是一片死寂,闪现的一抹伤痛,却很快敛去。

第二十二章册妃位(1)

“帝君昨夜在你这就寝的?”尖锐腻人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冰冷的声音里还藏着几分审判地味道。

自来白兰轩那一刻起,阿希娅便用审视与不屑地目光看着一副没睡醒模样地苏落雪,眼角微微有些黑眼圈,以及未精心打理过的发髻,朴素地衣衫,丝毫瞧不出有任何光彩夺目的特质。

“回娘娘,是的。”苏落雪的声音低沉,她确实未睡好,记得她正沉睡过去后便被紫羽喊醒,说是丽贵妃驾到,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提醒她当心。

昏昏欲睡的她早已全身无力,眼皮打架,可她也明白,必须从c黄上爬起来,这个丽贵妃想必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夜她的大婚,本该在她寝宫内就寝的帝君却来到了白兰轩,换了她,也会愤怒。

“那真是奇怪了,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女人竟留帝君在屋中过夜,谁给你的胆子!”阿希娅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才就坐,冰寒的怒火便直逼苏落雪。

苏落雪立于正厅,精神虽然不好,却也不卑不亢,丝毫未被阿希娅的冷厉震慑,只是淡淡地答道:“昨夜帝君太累了,便在白兰轩就了寝。”

“好个帝君太累了,你可知昨夜是本宫与帝君的大婚之夜,你竟然耍弄手段将帝君留在此处,你该当何罪!”阿希娅越说怒火越盛。

“帝君要留在白兰轩,怎能怪夫人。”紫羽却在此时站了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