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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和秘书是高危职业(23)

作者: 格拉丹 阅读记录

临走前,陈汉仿佛下定决心,避开陈百的视线,低声说了句:“等出去了,我想跟你夏姨结婚。”

陈白心口坠了一下,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尘埃落定的安定。他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出了监狱大门,陈白回头看了眼远处厚实的高墙,竟有一种自己刑满出狱的复杂情绪。

他有些漫无目的地搭上公交。然而等神魂归位,自己已经站在了母亲的墓前。

“妈——”一开口就顿住,他清了清嗓子,暗哑的声音恢复正常,“来看看你。”

实在是感觉疲倦,他坐在台子上,慢悠悠又断断续续地说着:

“去看了看爸。”

“过得挺好的。”

“身子竟然比之前壮了不少。”

“他和夏姨......”

陈白安静下来。

当年的事情其实异常简单。

陈汉和夏平春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不谈情感的纷扰与抉择,结果就是两人长大后,各自成了家。

陈汉过得很平凡。妻子良善,儿子聪明。他忠于家庭,善待妻儿,为人老实。

夏平春就并不那么幸运。生下孩子之前,丈夫是稍有粗俗但再一般不过的男人。但生下女儿后,才发现枕边人竟然是个酗酒又家暴的烂人。

女儿幼时,夏平春忍气吞声,自我安抚。随着女儿渐渐明事理,男人越来越过火,夏平春终于想着离婚。

农村地方,婚哪有那么好离。所有人都在阻挠她,烂人在讨好、威胁之间反复变化。夏平春受不了,她自杀,却没死成,还被众人当做谈资传得沸沸扬扬。

那时候,陈白的母亲因病去世,留下正好高三的陈白,和日渐沉闷的陈汉。消息传进陈汉耳朵。陈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怎样的内心挣扎,不知道是基于什么情感才抛下高考的陈白,突然消失,等再回来就背上了杀人犯的罪名。

杀人就是杀人。杀的人再罪恶,那也是犯罪。夏平春站上辩护席,夏唯也拒绝判决结果。但是没有用,法官说,我很同情,但一码归一码。

十八岁的陈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求助——哪里有传说中英明神武的律师?哪里说话能被听到?哪里能让他救下自己的父亲?

判决下来的当天,陈白跪在母亲墓前痛哭一夜,第二天一脸平静地继续上学。

既没有决心成为律师,也没有立志当上警察。我要赚钱,要还债,要补偿那对因为自己父亲失去了男人的家庭。陈白于是随大流,选择了传说中最能挣钱的经济专业。

要遵理,要有序,要一码归一码。陈白对自己警告无数遍。

·

天色转暗,他盯着墓碑上母亲的笑脸,大脑空空。

“李安得在就好了。”他突然低声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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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曾在六一儿童节汇演上穿着小裙子、扎着小辫子,臭着一张脸演小公主。

陈父陈母把这张照片摆在床头直到他成年。

第22章 小少爷

当然最终还是没有真的跑去找李安得。

倒是曾令知道缘由,以给陈白重新注入活力为由,第二天强硬地把他约在酒吧里。

陈白到的时候,曾令正在吧台边把身材火辣的调酒师逗得娇笑不止。

“你最好不是让我上了一天班以后来看你怎么泡妞。”陈白冷冷地说。

“哪敢哪敢。”曾令讨好地笑笑,“一杯玛格丽特,谢谢。”

曾令做作地掀开衣领:“今夜把我的肩膀给你,你可以尽情流泪。”

“滚吧。”陈白不想搭理这个油腻老友。

两人找了个卡座。自曾令回来,陈白其实还没好好和老友聊过。因此,名义上是曾令想安慰陈白,实际上说得最多的还是曾令走南闯北遇上的各种趣事。

陈白微醺,见曾令手舞足蹈地笔画,有些羡慕:“能这么自由真好啊。”

曾令没听清,但好像也明白陈白的意思。他啜了口酒,懒懒地说:“其实也没有那么自由。过久了都会变成常规,然后感到厌倦。”

曾令撺掇他:“可还是比你自由地多。你什么时候辞职啊?快辞职快辞职,来做我的助手。”

陈白说:“你给我开的工资能比现在高吗?”

“俗!”

陈白笑了:“那还是算了。”

曾令看着陈白,突然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着老朋友:“为什么要给自己安一个莫须有的压力呢?夏姨一家出了谅解,那个狗东西家的奇葩亲戚也不占理。以你现在的人脉,找个精英律师打回去也完全不是问题。你在执着些什么?”

陈白闷光了一杯酒,带着满嘴的烈气:“......一码归一码。”

曾令恨其愚钝怒其固执,原地跳脚:“气死我了!对牛弹琴!你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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