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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乘风起(14)

沈嘉嘉听到这里,眼里精光一闪。

府尹反应也很快,招手叫来几人:“去搜一下钱大郎的房间。”

几个捕快去了,不大会回来禀报道:“府君,小人们在钱大房间搜到这些蒙汗药。”说着将一个已经打开的纸包递到面前。

府尹一看笑了。

——

钱大郎被重新叫回来,府尹指了指桌上的蒙汗药,似笑非笑地问:“你给小厮下药,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

钱大郎面色一变,跪下说道:“府君明鉴,我真的没有杀害爹爹!我,我怎么可能!”

“哦,那你倒是说说,前天夜里,你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可有人证?”

“我与荷香在一起,她可以为我作证!”

“哦?”

“是真的!我们,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之所以给小厮下蒙汗药,是为了与荷香私会不被人发现。”

沈嘉嘉问:“所以,这个荷包是荷香给你的?”

钱大郎目光闪烁了一下,“不是。我没见过这个荷包。”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急急忙忙跑进来:“府君,府君!方才井中打捞出一具尸体,正是那失踪的丫头荷香!”

第11章 一封信件

死者荷香,十九岁,死亡原因是被人击中后脑昏迷,继而头朝下被推入井中窒息而亡,死亡时间在子时到丑时之间。

众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都没说话,但每个人心头都冒出四个字:杀人灭口。

府尹唤来与与荷香同屋的兰香,问道:“死者昨夜可有异常?”

兰香从看到荷香的尸体开始就泪流不止,哭道:“昨夜荷香被夫人罚了,我生怕她想不开,夜里与她说了许久的话,至三更才睡下。”

“哦?你可知荷香为何被罚?”

兰香低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说道:“我与荷香一同进府,十来年情同姐妹,如今我豁出去不敢有任何隐瞒了,只希望府君能为荷香做主。”

“说来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那荷包是荷香做的,昨天几位牌头拿着荷包来问时,夫人一眼就认出了是荷香的绣活,晚上逼问荷香,荷香招认了荷包是送与大郎的。夫人震怒,因害怕牵扯到大郎,所以严令她不许承认,还说倘若她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就送她去见菩萨。”

沈嘉嘉扭头悄声对乘风说:“倒是与你昨晚听到的都对上了。”

谢乘风突然叹气。

“怎么了?”

“倘若我昨夜晚些回去……”

“若是你拖到荷香被杀才回去,黑灯瞎火的你未必能看到凶手,倒是有可能撞十八次墙、二十八次树。”

谢乘风气得想用翅膀打她,“沈嘉嘉,你想气死我吗。”

沈嘉嘉笑呵呵地偏头躲开,乘风的翅膀尖拨到她挺秀的鼻梁,动作弄得有点亲昵,搞得他也很尴尬,连忙收了翅膀不理她了。

因两人声音很轻,叽叽咕咕的,旁人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无意间看到的人,只是觉得这鸟挺有趣。

府尹问荷香:“说这么多,你可有证据?”

“有的!荷香怕自己被灭口,提前写了封信让我保管,说她一旦有什么不测,可把这封信交出去,到时自然真相大白。”说着,从怀里小心地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李四连忙将信接过来,检查了一下无甚异常,便呈给府尹。

府尹一边拆信,一边问道:“荷香会写字?”

“会的,她读过几年书,夫人的账都是她来记的。”

府尹看了一眼沈捕快,沈捕快会意,带着人要出去找马氏拿账本,刚迈开腿,又发觉一群男人去内宅行事多有不便,于是把女儿也叫上了。

账本拿的很顺利,回来与荷香的信件一对,笔迹无误,那信确实是荷香亲手所书。

信上写的内容与兰香方才口述的基本一致,府尹核对完信件,缓缓吐了口气,“来人,把钱大和马氏带上来!”

钱大郎与马氏被带回来,府尹让人拿信件与他们对质,问道:“你二人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两人都慌了,马氏大呼冤枉,一边喘气一边哭道:“老身吃斋念佛三十年,平常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杀人!昨夜也不过是吓她一吓。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虽然木讷但本性善良,他不可能杀人的,更不可能杀害自己的父亲!”

“经本官与手下多次推演,这荷包很可能是钱御史被人勒住时,情急之下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也许是人的本能,也许是存了留下证物的心思,他手里紧紧地攥死了这个荷包,不曾被凶手发觉。关于这荷包,本官几次询问,你们几次撒谎,难道不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