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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拯救邪神之子[快穿](19)

阮陌北笑了,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好吧,可能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慢慢明白了。”

贺松明任凭阮陌北揉乱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付出……吗?

时间不早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开始蔓延,阮陌北收拾好心情,站起身“走吧,去休息,明天是不是还要去采药?”

“嗯。”贺松明打了个哈欠,“可是我书还没看完。”

“明天再说吧,睡觉要紧。”

人类刚从沉睡中苏醒不过五六十年,还处在围绕据点各自聚居的无政府状态,药物生产这种技术工业自然无法重启。据点中所用到的药物全都是灾难前囤积保存的,虽然目前存量还充足,但没人说得清新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制造。

为了可持续发展,医生选择了更为古老的方式,每个月都会去附近的森林里两次,采摘草药。

这次,身为他的学生,贺松明也加入其中。

据点的医学生不只有贺松明一个,但他是年纪最小的,混在一群十岁的大孩子中间,格外显眼。

贺松明裹着陈芮为他事先准备好的冲锋衣,背着药篓走在队伍中间,他带了绒手套,动作因此不太利落——贺松明一直都不喜欢戴手套,要不是阮陌北皱着眉头训了他一顿,他这次也不打算带。

“你的手都冻成这个样子了,还敢不带手套。”阮陌北陪在贺松明身边,他穿着短袖,走在银装素裹的树林里,踩着厚厚的积雪,倒有种格外奇妙的错位感。

“反正很快就会愈合。”贺松明不以为意。

阮陌北严肃道“那不能是你不爱惜自己的理由。”

“……知道了。”

贺松明跟着上了一个多月的课,医学生们早就跟他混熟了,都很照顾这个比他们小好几岁的瘦弱弟弟,遇到不好走的地方总会扶他一把,贺松明也从原来的油盐不进,变得会伸出手去,借一把力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贺松明原谅了这些曾经伤害过、或者未来可能会伤害他的人,与其将自己封闭在孤岛中,不如做得聪明一些,用温和做伪装,把人们当成可以利用的对象——既然那些人把他当做工具,他为什么不可以也这样?

反正真心在利益面前不值得一提。

这是他刚悟出的处事哲学。

医生把第一次来的贺松明带在身边,让他紧跟着自己。

“看这个。”医生停住脚步,蹲下身,小心地拨开厚厚的积雪,半截朽木漏了出来,在朽木根部,生长着一丛黑红色的伞状物。

“是灵芝。”贺松明认出了这株和图鉴上相似的草药。

“对。”医生小心地将灵芝挖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品相不错。”

他把灵芝递给贺松明,贺松明认真观察,灵芝的子实体下方有一个小小的虫眼,几根杂草缠绕在上面。

“我第一次看到野生的灵芝。”阮陌北就着贺松明的手摸了摸,赤黑色的真菌坚硬而冰冷,曾经它被叫做太岁肉,价值连城,“这里环境挺像东北那边,野生药用植物应该不少。”

“东北?”

“就是大灾难之前,国家东北部三个省的总称。”

贺松明又问道“国家和省是什么?”

阮陌北一时语塞,也许第一代从休眠舱中醒来的人还记得自己曾属于哪个国家,但贺松明是地球重启后的第三代,他出生的时候,国家的概念已经消失,现在人们依照所在的据点划分归属。

“你在和谁说话?”不远处的一个姑娘好奇问道。

“没什么。”贺松明闭上了嘴,仍然用眼神询问阮陌北。

阮陌北也不知道要如何具体的解释,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马克思那句“国家是统治阶级进行阶级统治的工具”,但如此深奥的概念贺松明肯定理解不了“嗯……一群说着同样语言,有着同样文化和历史的人,和他们脚下的土地所组成的就是国家。”

贺松明小声道“和据点一样?听起来有点无聊。”

阮陌北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又道“国家是会让你感到归属感的地方。”

贺松明恍然大悟“我的床?”

阮陌北忍不住笑出声来,贺松明的想法实在太可爱了“也可以这么想。”

“那我就是国王,因为它是我的床。”

“对。”

“你是我的子民,因为你睡在我的床上。”

“是吧?”

阮陌北的回答成功让面前的男孩雀跃起来,他把灵芝放进背篓,道“懂了,也没什么难的嘛。”

就像阮陌北猜的,这片类似小兴安岭的森林里有着许许多多的野生药用资源,不一会儿贺松明的背篓就被地榆、五味子、乌头和唐松草填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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